“让他们传去,”殷问峥浑然不在意,“你本就是我的太子妃,我背你还碍了他们的眼了?”
“可是我不是以太子妃的身份来这里的,”江棠舟皱着眉头道,“我本该被五花大绑的过来,对于他们来说,你让我自由行走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怎么可能还……”
“我爱背谁便背谁,与旁人何干?”殷问峥打断他的话,“我一个太子,若是连背谁都决定不了,还怎么做太子?”
江棠舟不说话了。
他是晓得殷问峥有多固执的,所以就算他说再多,也改变不了殷问峥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故此江棠舟只能安安心心老老实实的趴在殷问峥的背上,踏着积雪一路往扎营地而去。
到了目的地,江棠舟眼睛虽然看不到,耳朵却灵敏得很,那些人私底下窸窸窣窣的话被他听得是清清楚楚,无一不在好奇到底是谁竟然能趴在太子的身上,江棠舟觉得尴尬,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幸好,殷问峥很快将他放下来:“你先进去休息,我去会会那群人。”
“嗯。”江棠舟想了想,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殷问峥的掌心,说,“千万注意。”
殷问峥“嗯”了一下,却没走,杵在那里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气氛有些诡异,江棠舟还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再多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突然觉得眼前一团黑影怼了上来,紧接着,嘴上被什么东西,轻轻的点了一下。
殷问峥浑身冒着热气,万分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道:“我走了。”
江棠舟这才反应过来那是殷问峥的一个吻。
他下意识的说了声“好”,等到殷问峥同手同脚的离开了,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这是被……吻了一下?
……殷问峥还挺虎的啊。江棠舟心想。
“爷,咱进去了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江棠舟一跳,他心下一跳,嗓子干巴巴的问道:“你刚才一直在啊?”
燕青眼里露出几分羞涩的笑意来:“嗯,听雨姐姐去寻谢小将了,由我来照顾爷。”
江棠舟觉得自己的脸有些要烧着的趋势,便道:“我们先进去休息吧。”
顺便在心中埋怨殷问峥两句——这人,做什么事之前,怎么也不晓得看一看周遭的环境?他们还在门口杵着呢,方才不知道多少人看着了。
至少燕青就看着了。
燕青是个会内敛的,看到了也不会多说什么,不然他肯定会更加窘迫。
要知道长这么大,江棠舟可没尝试过这种窘迫。
…………
江棠舟等到深夜掌灯,殷问峥都没回。
他寻听雨去打听了一下消息,说是那头仍亮着烛火,里面时不时还会传出来争执的声音,想来那群人讨论得正是激烈。
又过了半个时辰,若简带来消息,说是殷问峥让他先睡,别等自己。
江棠舟虽然心里仍记挂着,可还是听话的灭了灯烛,屋子里陷入更黑的一片寂静中,燕青替江棠舟理好了被角,退到了外面去。
江棠舟翻了个身,闭上眼,四周便安静下来——可正因为安静下来,才让他发现这营帐之中,除了他,还有另外一道微弱的鼻息。
黑暗之中,江棠舟的眉头轻轻的皱起来。
他全身都警惕起来,自然不敢再睡,只想着那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一把刀,藏在被褥下。
江棠舟的呼吸变得均匀,才听到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很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来,那人似乎只在床前看了看,便离开了。江棠舟又等了半个时辰,确定了营帐里除了他再没别人的时候,才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燕青,掌灯。”
燕青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爷,怎么了?”
“看看房间里有没有多点什么东西?”
燕青在那边翻箱倒柜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道:“爷,这里……多了一封信。”
江棠舟接过来,拇指摩挲其上,感受到指尖那不同寻常的触感,他才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将信暂且放下了,问道:“太子还没结束?”
“怎么,想我了?”
他这头话音刚落,那头殷问峥就掀开门帘进来了,满头风雪,眼底却有深深地笑意:“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来了一位客人,”江棠舟将信递出去,“送了一封信。”
殷问峥接过:“密信?”上面有勤国的标志。
“嗯。”江棠舟说,“我也看不到,你帮我念念吧。”
殷问峥眉梢微挑:“我来念?”
江棠舟笃定的点头:“嗯,你来念。”
殷问峥顿了会儿,才珍而重之的将那封密信给拆开,一张薄薄的纸从信封中落下,殷问峥拾起来,先是从头到尾的扫了一遍,眉头轻轻的皱起来。
“写什么?”
“勤国已经得知你来了边关,”殷问峥道,“让你协助勤国攻打恒国,拿到我们这边的作战册本。”
江棠舟顿了顿,抬头饮了一口茶,才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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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厚颜无耻
勤国从那张兵防图上得了甜头,拿下了恒国的两座城池,浑然不知恒国是在扮猪吃老虎,只等着他们跳入这个早为他们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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