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王?”凌俞帝眉头一皱,道,“可是那勤国祯王?”
“正是。”卢沿风微微颔首,“陛下既然记得那祯王,自然也记得当初勤国是突然入境,且势如破竹,直接一连拿了好几座城池。微臣当时就觉察出不对劲,陛下您想,勤国这么多年一直是被咱们大恒压着打,怎么会突然有如神助般便将我们的城给破了?所以这段时日,微臣一直都在查这件事,谁曾想,还真被微臣查出了点东西。”
凌俞帝脸色一整,眼神猛地一暗,道:“你说。”
“勤国那头,是得了我们大恒的兵防图。”卢沿风冷笑一声,道,“拿到了兵防图,自然就知道了我们大恒防守的弱点在何处,自然势如破竹,无人能挡。”
桌上砚台猝然落了地,砸了一地浓墨,便似血迹一般晕染开来。
“是何人?”
“陛下,您觉得还能是何人?”卢沿风冷声道,“那祯王勾结我大恒皇子,才拿下了此兵防图。”
“是太子?”凌俞帝眉头紧皱起来。
卢沿风嘴角一勾,却是一声轻笑,道:“陛下,我们都猜错了。”
“最开始,微臣也认为是太子,”卢沿风一字一顿的说到,“太子与他是夫妻,若他们合作,自然理所应当。可后来微臣仔细一琢磨,便觉得不对,若当真是太子,他又何苦自求去边关,更何况如今还接二连三的打胜仗?”
“直到有一日,微臣突然想到之前京都有一段时间,有人传过祯王与四皇子的流言蜚语……”
凌俞帝猛地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下肢无力,而又重新重重的坐了回去,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
“你……”凌俞帝的嗓音发着抖,一字一顿的说到,“你的意思是……老四……不,这不可能……这么多年,朕一直都倚重于他,他想要这个位置,等朕百年之后,便会给了他,他怎会如此的想不开?”
“陛下也是这么过来的,难道想不通四皇子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吗?”卢沿风垂着眼,扶住凌俞帝,继续说道,“最开始,微臣也不相信,毕竟只是微臣的揣测,直至前些时日,微臣在边关的好友舒副将暴毙,他的幼子不远千里奔向京都,只为给微臣送来一封揭露四皇子之行的密信。”
“这一段时日,微臣发现,自边关,自祯王之手,有无数封密信送出,送往京都,送往四皇子之手,在半路都被微臣所拦下……”卢沿风说罢,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连数十封密信来,一一在凌俞帝的眼前摊开。
“这些密信之中,尽数都是那祯王与四皇子商议如何叛……”
“够了。”
凌俞帝声音一抖,终于出声打断了卢沿风的话,他伸出手,取出一封,却因为双手微颤,而致使信封坠落下去,只得又重新拿出一封。
卢沿风贴心的替他将信封拆开,递到了他的手中,道:“微臣也不信,可四皇子通敌叛国,意图谋反,这些密信,便是证据。”
他微微抬了抬眼,眼中闪过一抹极其锐利的光芒,将愉悦掩藏在不动声色的外表之下。
………………
江棠舟刚把衣服脱得只剩亵衣,帘帐便被人给掀开,一股寒风不要命般灌进来,冻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殷问峥连连道歉:“赶巧了!没凉着吧?”
“这么快便商议好了?”
“嗯。”殷问峥脸露兴奋之色,“勤军已然退到死人漠之后,接下来只等京都的消息,若是京都说一举拿下,我再动作。免得被那群人给拿了话柄,得不偿失。”
“冷不冷?”江棠舟看他在搓手,便往里躺了躺,给他让出一些位置,“过来。”
殷问峥二话不说立马把自己的金甲扒了,只穿一身亵衣也钻进去,还将江棠舟抱了个满怀,一脸餍足的说到:“老婆孩子热炕头,简直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不,就是做神仙,我也不换我的阿棠。”
江棠舟好笑的敲敲他的脑袋,说到:“谁说我便是你的了?”
“我自个儿说的,不成吗?”殷问峥凑上去亲亲他的后颈,道,“阿棠,来……让我亲亲。”
江棠舟倒是想躲,奈何是自己引狼入室,躲也躲不成,只能被某人硬生生的箍住又孟浪了一整夜。
第19章 京都大乱
短短一夜之间,京都乱了。
凌俞帝缠绵病榻,皇宫灯火通明亮了整整一夜,四皇子府逃的逃,跑的跑,一场大火将府中烧了个乌漆嘛黑,却没能将故事的主角给找到。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吴聪不晓得从哪里寻来了十年的女儿红,正与殷问峥在军中畅饮。
他摔了手中的酒盏便起了身:“什么?!现在京都情势如何?”
那送信的小兵看了一眼殷问峥,似有几分犹豫该不该说,吴聪眉头一皱,转过身冲殷问峥抱拳道:“末将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说罢匆忙推着那小兵出了营帐。
反观殷问峥倒是很悠闲,将手中剩余的半杯女儿红一口饮尽了,才把玩着茶盏慢悠悠道:“可惜了我这成套的茶盏了……”
“太子还有心情关心自己的茶盏。”碧根将地上碎掉的茶盏给清理干净,道,“京都形势大乱,方才那小兵说得也不清不楚,可需要我休书一封给鸣凤楼打听打听情况?”
“再等等。”殷问峥淡然道,“鸣凤楼的那群人我养着也不是吃白饭的,想来消息要不了多久也要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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