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东方锦的讲述,卫夫人眼睛逐渐瞪大,嘴唇颤抖,以震惊的神色盯着丈夫,喃喃自语道:“飞飞临死前一直做噩梦,说有个女人在吃他,浑身疼,医生怎么查都查不出病因,我们也求过和尚道士,最后多脏器衰竭死亡……”她急迫地道,“但是他说是个女人啊!一个涂口红的女人!”
“你见过梦中人的胸吗?见过任何辨识性别的身体部位吗?”东方锦看向卫瀑雪,“还是你只见过脸?”
卫瀑雪还呆着,被秦真摇晃了下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道:“只……只见过脸,还、还有眼尾的痣,因、因为那人在涂口红……”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卫总,只不过他这会儿面无表情的,眼尾耷拉了下来,根本看不清。
“这个术只有双亲可以施展,而且获得的只有青春,一个子女的效果持续顶多十年左右,你看看秦真和卫总,哪一个看起来更年轻?”东方锦迅速说道。
这个问题已经无需答案,秦真比卫总年轻二十多岁,此时和他站在一起宛如姐弟,这已经不能用天赋异禀来解释的了。
“你……你……好狠!”一直无动无波的卫夫人此刻终于防线崩溃,泪水混合着憎恨,语无伦次地道,“我、我只以为你爱玩,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连亲身骨肉都不放过!你这个畜生!”
秦真冷笑一声,恨恨地道:“我就不同了,我单以为你爱女装,没想到你还为了脸杀人!”这是坐实了卫总男扮女装的身份。
这次何其忍住了笑,只是表情扭曲得如同麻花,手捂着嘴巴不敢松开。
被质问了半天的卫总一直阴着脸,此刻眼见大势已去,冷静地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胡说什么东西,什么魂魄什么邪术,雪雪啊,你这些朋友看来和秦真是一路货色,这可不行啊。女孩子家家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咱们回家——”
卫总说着就去拉卫瀑雪的手,被她躲过了,她此刻浑身发抖,一脸的不可置信:“爸……爸,你、你把眼皮撩起来我看一下,就看一下!”
卫总没有动,阴沉沉地盯着卫瀑雪,过了片刻后他突然咧出一个笑容,逃生间阴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如同鬼怪般,东方锦都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我看你们这些人啊就是装神弄鬼地骗钱,和传销一路货色。”卫总整理了下衣服,对着身边人一歪下巴,“开路吧,哦,对了,把我女儿带回去。”
卫瀑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紧紧拉住秦真的胳膊,秦真把她护在身后,焦急的眼神看向了东方锦。东方锦呢当然是看凤北了,凤北……在打呼噜,双手抱胸,垂着脑袋,低头打着呼噜。
不是吧,爸爸啊,这样你也能睡?!
东方锦正不知所措时,一声惨叫爆发在了耳边,他迅速回过头去只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红色身影,所有人中只有容墨穿着红色的冲锋衣。
此时的容墨正面带愉快的笑容,缓缓把一名黑西装插进他胸口的刀拔出来,握在手中把玩了几下,道:“开了刃而且超过尺寸了,违禁刀具啊,让我猜猜,你们肯定没有许可证吧?”
一群黑西装的脸色全变,站在楼梯上一人果断在腰间摸了摸,居然掏出一把枪,怦怦怦三枪直击容墨的胸口和脑袋,巨大的声响在逃生间内回荡着,大家都呲牙咧嘴地捂住耳朵,四处乱窜。
何其一边蹲下去一边恼火地道:“这么小的地方还敢开枪,也不怕跳弹!”
东方锦倒是有不同看法:“这人枪法挺准的。”
事实上黑西装三枪全中,一枪还打中了容墨的额头,打得他脑袋往后一仰,脖子发出了骨折的声音。
在所有人惊悚的目光中容墨慢慢把脑袋复位,咧开嘴露出一个阴森的微笑,额头的弹孔微微流出来一丁点浓稠的黑血就停住了,他活动了下脖子,道:“我一直就在等着这种大场面啊,能让我好好活动活动,你们已经开完枪了,那轮到我了吧?”
不等人回话,容墨突然往前一窜,手按在楼梯扶手上,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般飞了起来,踩在一名黑西装的肩膀上,双手握住黑西装的脑袋往上一拔——
“啊啊啊啊啊啊!”
卫瀑雪尖叫着瘫坐在地,秦真连滚带爬地拽着她出去了,卫夫人踩着高跟迅速跟上,卫总也想溜,凤北似乎有意无意地把打开的门又一脚踹上了。
容墨再无顾虑,如同蝙蝠般踩着墙壁飞来飞去,每次踩上黑西装的肩膀都要拔一次“萝卜”,黑西装们掏出枪和刀一边惨叫一边胡乱挥舞,即使这样也挡不住人头满天飞。
凤北拉着何其躲到角落里,门根本不用挡了,黑西装这会儿哪还顾得上卫总,层层叠叠地堵着门口,谁都想出去谁都出不去,已经有人反应过来往楼上下逃窜了,可惜容墨的动作比人类快多了,没有一个活人能踏足上下一层台阶。
东方锦目瞪口呆地看着容墨大开杀戒,就不说滥杀无辜的问题,这种杀人方法视觉上实在太惊悚了,他都无法接受。
一番单方面的屠杀之后,逃生间只剩下魂主仆与何其还站着,就连见惯了风浪的卫总都坐在地上,双腿打颤到站不起来。
“没啦?”容墨蹲在天花板上,像只蝙蝠般倒吊着笑道,“就这么点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不,不对,谁雇你的?”卫总强撑着站起来,哆嗦着道,“不管别人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不,十倍!你要什么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