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刚走不久的“高僧”,这位光头的外表朴素多了,不过他的长相可比衣着重要,毕竟经常出现在电视以及各种新闻报道中,广大信徒中颇有名望,可以说是佛教界的“脸面”。
东方锦的运气怎么可能差,他原本是想找一位道教的“名士”,当然,这种“名士”不是指修行高深,是指比较能唬住普通人的,相当于形象大使,于是他打电话给了石头城太平观的观主,想要请一位正在申城的,能震得住普通人的道长来充充场面。没想到,失去了一只手的老道士表示申城那边如果论上有名的、震得住普通人没有,虽然道士不少可惜没有拿得出手的啊,但是,有一位佛教界的脸面正在申城,可以代为引见。
自从上次与和尚们闹得很不愉快之后,东方锦与佛教界来往就少了,俨然一付与道教绑定的架势,此时被这么一推,他顿时有些多想了,疑惑地道:“是不是上次开门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后遗症?”他是怀疑这些道士们害怕了开门不敢上了。
“不不不,哪有这种说法啊!我虽然失去了一只手,功力可精进了不少年啊!”老道士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只不过想明白了,那门啊,不是一个两个消受得起的,不一样,那是天生造化,如果谁想把这造化限于一两个人,那是逆天而行,所以我觉得这事还得大家一起来最好,雨露均沾才对嘛。”
原来是察觉到元气太多了,根本花不完,干脆卖佛门一个面子的缘故啊
东方锦明白是明白了,对于老道长的用词还是觉得怪怪的,不过,既然老道长愿意介绍,他当然不会介意是佛家还是道家,反正能糊弄一下普通人就行。于是,也不知道转了几手,他总算联络上了这位佛教脸面,对于他的要求“脸面”一口答应了下来,同时附赠几句“内有玄机的画还是不要流落到普通人手上的好”之类的话。
“脸面”一出场就震住了何家人,大家对于名人与普通人之间的界限还是很清楚的,而且都是成年人了,名人又不是小猫小狗呼之即来喝之即去的,有时候花了大价钱人都不愿意来的,尤其这种宗教人士,倒不是说人不能爱钱,而是有时候必须有个架势,难听点说,仅仅凭着钱就请来的那必然是赚不到钱的。
东方锦打听过了,由于有画的缘故,何爷爷对于宗教这方面还挺关注的,家里平时也会进行一些宗教活动,比如亲人去世时会做法事,逢年过节不仅要祭祖还会去一些有名的寺庙上香,道观去的比较少不过也不排斥,只不过何家的位置附近寺庙更有名罢了。
“灵隐大师。”何爷爷赶紧站了起来,“您怎么来了?”
“东方施主请我来。”灵隐大师合什低头一气呵成,标准的佛门架势,“东方施主是我佛的领路人,身份贵重,我自然是要为其排忧解难的。”
这话果然效果更佳,何爷爷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可以说这位灵隐大师不愧是“门面”,办事真是妥帖极了,怪不得电话里当初和东方锦吵架的大和尚满口打包票事情肯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灵隐大师迈着稳重的步伐往餐厅去,一群人跟在后面,东方锦本来觉得没自己事了,但是他一歇下来,灵隐大师也停了。要不怎么说何爸爸不是做生意的料,站在一边直发愣,倒是何妈妈站了出来,温柔地道:“东方施主您先请。”
“客气,客气了,阿姨。”东方锦赶紧道,“我和何其关系很好的,大家都是兄弟。”
何妈妈笑起来,眉眼之间和何其果然很像:“那我就不客气叫你一句小锦,你是专业人士,我们家都是看个热闹,你和灵隐大师一起看就好了,咱们就在外面等着专业人士的意见。”
东方锦觉得何妈妈确实比较八面玲珑,说话照顾了方方面面,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到前面,平了上上下下之间不同的关系差。他走到灵隐大师旁边,接受到大和尚一个隐秘的微笑,心里不由感慨:这一个个的都是人精,就何其一个大傻子。
灵隐大师确实有几分水平,一站到画前第一眼就看向了核桃脸,东方锦也是如此,俩人盯着那玩意儿看了几秒,得到一句回应:【是你。不是你。】
来的路上东方锦已经大略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下,包括他穿了鲁冰冰的肉身去骗人这件事,灵隐大师果然也立刻从这话上联想到装女朋友,他盯着画观察了片刻,转身对何爷爷道:“您最近是不是有担忧之事?”
“担忧啊……倒也是。”何爷爷瞄了眼何其,颇有些不屑地道,“我这个年纪,担忧的都是小辈们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这几天当然是最关注小其了。”
有些话不必说仔细,显然何爷爷是暗示在担忧何其那个女朋友,事实证明他的担忧一点也没错。
灵隐大师点了点头:“这样就说得通了,这画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也没有一个能让活人进入的空间,我必须得强调一件事,所谓的法术都是不存在的,得病了请去医院,遇上困难请努力克服,临时抱佛脚是无法对现实造成什么影响的,如果有任何人说了以上的话并且要钱请立刻报警。”
何家人一起点头,一付深以为然的样子,倒是堂妹开口了:“要是这样,那佛教是干什么的?”
“修心养性。”灵隐大师合什低头,“修行即修心,修行,修性,今天就不多说了,女施主如果感兴趣可以自去寺中听课。”他转向何爷爷,“这画中并没有什么小世界,仅仅只能促成一件事,让您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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