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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玉衡有意让影玖与自己相处时更加自然放松一些,所以现在他正耐心地等着影玖点菜。
    小二看着面前端坐的两个人,之前的老伯虽然一口一个少爷地叫着,但相处时其实更像是普通亲人,而这位黑衣小哥却是真真实实地把姬公子当主人对待。
    影玖看了又看,主人让他点他喜欢吃的菜,但是他到底喜欢吃什么呢?好像每一道菜对他来说都差不多,因为实在选不出来,影玖按照自己的代号,从上到下数到九,点了菜单上的第九个菜八宝水晶鸭。
    一段漫长的等待后,这位黑衣小哥终于说出一个菜名,小二都想为他拍手叫好了,“客官好眼光,这道八宝水晶鸭也是小店的招牌菜。”
    姬玉衡也拿过菜单点了几道常吃的菜,顺便扫了一眼八宝水晶鸭的位置,他眼中露出笑意,自己刚收的影卫着实有些可爱。
    “如果没有其他需要的话,小的就通知厨房上菜了。”小二临走时,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
    “等一下,”姬玉衡叫住小二,“你知不知道仙剑宗怎么走?”
    “仙剑宗,公子您说的可是那传说中的仙府?小的一介凡人,着实不知道那仙剑宗在哪里。”小二摆手道。
    姬玉衡拿出一锭银子给他,“也不需要具体的路线,把你知道的关于仙剑宗的消息都告诉我。”
    这锭银子重量可不轻,小二笑嘻嘻地收下,“公子,小的确实是不知道仙剑宗的具体方位,只知道它位于北边的仙山上,两位只要一直往北走,再多番打听一下,应该可以找到。”
    说完这些,小二又压低声音道,“据说今年正是仙剑宗收徒的时候,之前仙剑宗一直是四年收一次弟子,十几年前的仙魔大战结束后,仙门损失惨重,现在改为三年收一次弟子,公子您莫不是要去拜师的?”
    “却有此意,只是不知道仙剑宗的具体位置,可谓连门都找不到。”姬玉衡叹口气。
    “公子可以去街西头的珍宝斋去看看,里面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没准有公子需要的,”小二又补充道,“不过,那家店的老板有些古怪,买东西时只看人不看钱。”
    姬玉衡想起来,几年前他路过珍宝斋,曾经进去过,不过当时还是个小毛孩,那老板都没搭理他,他觉得那家店里光线很暗,怕是黑店,就急忙出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你。”
    “公子不用谢,菜一会儿就给您上好,用什么需要叫我就行,”小二笑呵呵地拍拍胸口处的一锭银子,“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姬玉衡点点头。
    之前他曾经在一些志怪杂书中读到过关于仙魔大战与魔族的记载,一直以为这只是民间传说而已,现在看来或许是真的。
    “影玖,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魔界吗?书上说魔族面目狰狞,头上长着骇人的犄角,常年衣不蔽体,与未开化的野兽无异,这样的存在怎么能将仙剑宗打得元气大伤呢?”
    人界中关于魔族的书籍大部分是靠道听途说和想象发挥,真正见过魔族的并没有几个,当年的仙魔大战也只是发生在修真界与魔界之间,并没有大范围危及到普通百姓,因此人们对魔族的想象与描述无限地怪物化。
    见影玖低着头没有说话,姬玉衡想到,“影玖,书中记载魔界位处西南边界,栖梧山庄也在西南边,那你有没有见过魔族啊?”
    影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仅见过,而且自己就是魔族,可主人对魔族的认识是“面目狰狞”“与野兽无异”,他怎么敢承认自己就是魔族。
    身处人界,人们对魔族都是喊打喊杀、憎恶无比的态度,如果主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会毫不犹豫地赶他走。
    “没有。”
    影卫对主人说谎是大忌,但等影玖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影玖霎时紧张地看向姬玉衡的眼睛,主人发现他说谎了吗?
    面前的人儿眼神突然变得炽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姬玉衡眨了一下眼睛,觉得心跳有些加速,他轻咳一声,“没有就好,据说魔族生性凶残,要是遇到可就危险了。”
    主人没有发现他说谎,可影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唾弃自己的不忠,而且听了主人的话后更害怕主人发现他的魔族身份了。
    饭后,两人前往珍宝斋采买,要想走到仙剑宗,没有一张靠谱的地图是不行的,他们时间有限,要是一边打听一边赶路,恐怕赶到的时候这一届的收徒早就结束了。
    外面艳阳高照,珍宝斋里却是昏暗无比,姬玉衡和影玖进去,店铺周围的窗子被深颜色的麻布从里面遮起来,窗户下散放着大大小小的木箱,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屋里只有柜台上点着一只白色蜡烛,暖黄色的光芒反而把这家店照得更加吓人,老板正趴着头睡在柜台后面,有人进来也不招呼一声。
    姬玉衡不知道这老板是什么癖好,把店开成这样竟然还没有倒闭,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被吓跑的孩童。
    姬玉衡屈指敲敲柜台,老板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眼角处似乎还残留着几点眼屎,嘴巴周围长满了胡子,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过自己。
    “是你啊小子,长大了。”老板人长得邋遢,但声音却意外地好听,沙哑低沉,带着一丝磁性。
    “你还记得我?”姬玉衡非常惊讶,上次不下心进来还是在几年前,他记得老板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睡下了,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一只不小心闯进来的野猫,懒得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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