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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是十分的不自然,皮肤白,有一点血色就特别明显,鹿鸣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看到他耳廓边缘都是红的。
    鹿鸣面无表情地想,虽然这提议很诱人,可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害臊?之前上本垒的时候不都是很放得开的吗?
    这种事简直不能细想下去,鹿鸣蜷起了手,指尖在掌心里狠狠掐了一下,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封毅那边的情况尚不明确,最大的可能是操纵眼睛的人还在客栈,否则不可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对客栈中所有人下手,那么刚刚那个影子也许只是普通的妖物,让沈棠去追确实可以锻炼他,增加男主的经验值。
    而且客栈那边危险性不明,带着蓟和确实不妥,他转瞬间权衡了两边利害关系,转眼看向蓟和,骄矜地点了下头:“你自己万事小心。”
    说罢提剑飞走,白色身影在黑色中渐渐变暗,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蓟和看着他离去,转过身来,脑海中系统继续提醒道:“请注意时刻保持人物原属性,保证剧情正常发展。请您继续努力。”
    蓟和淡声道:“那为了立住我的人设,待会儿如果沈棠遇到了危险,我是不是应该保护他?”
    【系统】颇欣慰地说道:“您悟性真好!由于之前在客栈场景中你们二人发生了矛盾,使得主角对绝青宗产生了一些误会,为了主角拜师的进度能够加快,请您努力获得主角好感,维持小太阳人设。”
    蓟和:“……”
    差点忘了,沈棠到现在还没有拜入师尊门下,这剧情已经停滞好几天了。
    他本质上是一个对任何工作都高度负责的人,以前在现世的时候,因为老板的一个小失误,把交代给他的工作生生多添了三倍的量,还涉及到了隔壁部门的领域,但是天性的要强和表现欲使他一句怨言也没说,硬是熬了两天的夜将工作做好,至多中途到隔壁部门请教了几次,还收获了好多警惕的冷眼与只敢在背后说的嘲讽。
    然后第二天他就被升职了。包括隔壁部门也被划分到了他的管辖范围。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时也难免有一种努力得到了回报的感觉,难得没有加班到了六点就准时取车回家,结果撞上了晚高峰,在一个红绿灯路口被后面的一辆大客追尾,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就穿书了。
    所以说任何时候都不能得意忘形,规规矩矩按照设定好的路线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虽然不会再发生什么惊喜,但是至少不会有意外。
    这是蓟和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得出来的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这些念头只在他转念之间,下一刻他听见树林某处有衣物摩擦的声响,整理了精神,立刻朝那边走去。
    周围好像没那么模糊了,雾气也消散不少,蓟和屏息凝神,在山上被捕兽夹夹伤的那只脚踝还是痛,腹部撕裂开了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除此之外他身上也没什么特别严重的伤,不过他还是一步一步走得十分小心谨慎。
    抬头看到前方有一点朦胧的光亮,夜色变淡,一缕一缕狭长的青云飘在天边,天可能快要亮了。
    刚一转身,旁边树丛中突然一阵异动,蓟和警觉,瞬间拔剑出鞘,沈棠也从那边追了过来,将蓟和护在身后。一个身影闪过,从树丛中窜出个披头散发的形似人的生物。
    之所以说它形似人,是因为这生物有着人的体形,却一身浓密的褐毛,仿佛刚从泥坑里爬出来,体毛上都是淤泥结了硬块,此刻滚满了雪花。一身衣衫破烂,只剩胸口和腰间还有块完整的红布围着,眼神血红,面目狰狞。沈棠一怔,没想到真的是个野人,便悄悄收了些剑势,谁想这一松懈,那野人瞬间就扑了过来。
    它猛撞到蓟和身上,力气太大,蓟和趔趄了一下,被它扑倒在地。这野人看他摔倒了,鼻孔里喷出热气,伸出双手去撕扯蓟和的衣服。
    蓟和感觉它像之前在山上从狼群中救了他的野人,来不及认,那边沈棠立刻冲了过来。
    沈棠看它不是什么猛兽,收了剑,改用赤手空拳去挟制它,但是这野人在山中摸爬滚打惯了,十分警觉,力气又大,挥手几拳捶在他胸口把沈棠打得口吐鲜血摔翻在地,喉咙里发出嘶吼,又重新扑过去和蓟和撕扯。
    蓟和用长剑去抵挡野人的袭击,野人被激怒,长长的指甲划在剑刃上,一阵尖利的颤音响彻树林,野人被震得全身毛发倒竖,指甲十根也断了七根,它眼神凌厉,痛得大叫。
    蓟和趁它不备,也来不及心疼自己的剑,连忙爬起来,想跑到沈棠身边,身后野人却立刻就追了上来,躬身猛扑过来,利爪擒住他的脖颈,看到他白皙皮肤之下隐约的血管,瞳孔瞬间变得血红,露出尖牙,缓缓凑近。
    地上的沈棠缓过劲儿来,刚一抬头就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右手抽出腰间一柄玉箫,翻转手腕,瞄准野人一击而中。野人被他砸中额头,疼痛使它顿了一下,蓟和乘它怔愣的这个空隙,用剑柄猛地打了下它的肩膀,乘机逃脱。
    跑到沈棠身边,蓟和轻声道:“你怎么样?”沈棠抹掉嘴边血迹,刚想说你躲到我身后去,蓟和却转身挡在了他面前。
    沈棠禁不住一愣。
    那野人被地上打它的那根紫玉箫吸引住了目光,它鼻孔里喷出一团又一团的热气,眼神似乎很炽热,又透露着些许挣扎。犹疑半晌,它缓缓伸出手,把玉箫从雪地里拿了起来,攥在手心里仔细摩挲,它这副神情,倒像个真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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