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注意……”
鹿鸣:“我要进去,我现在就进去。你TM敢说一个ooc,我绝对会弄死你。”
“……”
系统:“我只是想提醒您,情感进度略有波动,请您注意分寸。”
鹿鸣道:“好的谢谢,接下来的时间请你闭嘴。”
然后他走到蓟和身边,慢慢蹲下来,手扶着他肩膀,“蓟和。”
蓟和听到声音抬起头,满脸的泪水。
鹿鸣愣了一下,瞬间感觉自己心都要裂了。
“对不起,师尊,”蓟和带着哭腔,“我……”
“不是你的错,”鹿鸣打断他,“知道吗,不是你的错,谁都有不愿回忆的过往,但是这不应该成为禁锢住我们的理由,人要往前看。”
蓟和眼泪汪汪看着他:“可是师尊一生清静端雅,从来没有污点,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实在愧对师尊。”
鹿鸣叹了口气:“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并不介意,你并不是自愿的,是施暴者的错。”
蓟和摇摇头:“可是其他人心里不会这样想,他们只会觉得我脏,我害得师尊只能与我这样一个残缺不全的人在一起……”
“说的什么胡话,”鹿鸣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无奈之余还夹杂着一点痛惜,“谁教给你的?为师若是介意这种事怎么还会选择你,不准……”
蓟和低声道:“师尊原本可以选择更清白的人。”
“胡说。”鹿鸣心里窝火,语气不由得也重了几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就是为了让你不要放在心上,忘了它,事到如今你这孩子怎么还是清白清白的挂在嘴边,那我问你,什么叫清白?”
蓟和停止了哭泣,眼神直直盯着他,片刻又垂落下去:“当然是没和其他人有什么,也没被人玷污过……”
“那那些不幸丧夫的女子再嫁,都应该被处死喽?”
蓟和仿佛没注意到他语气的变化,仍旧道:“可是民间新寡的女子愿意殉夫,或者矢志守节,就能得到朝廷旌表的贞节牌坊……”
“贞节牌坊?呵,”鹿鸣要被他气笑了,“你觉得贞节牌坊好,要当个贞洁烈女?你从小入我绝青宗修的不是无情道,是女子封建守则吗?!老子身为天下第一大宗的宗主,看上了自己的小徒弟,搞了他还要跟他在一起,照你这么说我应该被扔去浸猪笼,还管什么绝青宗修什么仙啊!”
蓟和:“……”
他从来没有见过鹿鸣这么激动,说话粗鲁神情暴躁,与原先的样子大相径庭,他安静地低着头,并不意外,反而出乎意料地感觉舒服又中听。
鹿鸣见他低头不说话,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重了,缓缓理顺心气,举手咳了一声,冷静道:“抬起头来。”
蓟和静静抬眼。
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诧与委屈,鹿鸣还以为他又会问“师尊你被夺舍了吗”,但是这回他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眼里还噙着泪,衬得眼底水光盈盈,抬头瞧过来的时候甚至有点儿温柔。
鹿鸣被这目光看得心底一颤,下意识凑了过去,蓟和没料到他的动作,一动不动看着他靠近,鼻尖碰到了鼻尖,鹿鸣轻轻一笑,尾音上扬,他愣了愣,不知怎么脸突然红了。
鹿鸣慢条斯理放过了他,没有得到系统的ooc警告,便顺势说了下去:“别紧张。这些话我是第一次跟你说,希望也是最后一次,你要牢牢记住。所谓清白,并不是指这个人曾经有过什么,而是说他在现有的感情里,忠诚于对方,无论他之前有过几个人,那和他现在的感情没关系,懂吗?”
蓟和愣愣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
鹿鸣“嗐”了一声,也随他在地上坐了下来,没有形象地盘起腿,接着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一切,他的未来我要参与,他的不堪回首的过去我会心疼,我会帮助他抚平创伤,那些因为对方曾经有过什么就侮辱嫌弃他的人,那不是喜欢,那叫封建叫渣男,知道什么叫封建吗?”
蓟和聚精会神地望着他,听见他问,眼珠动了一下,然后说:“不知道。”
鹿鸣道:“不知道没关系,现在知道了,就是王八蛋的意思。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人格吸引我,与其他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关系,我也不在乎,我希望你也能这样。”
蓟和定定地瞧着他,目光闪烁,鹿鸣以为他被惊到了又要掉眼泪,忙道:“不要哭!来,师尊抱。”
蓟和耳朵尖都是红的,犹豫着靠过来,然后一把扑进他的怀里,拱了两下,闷声道:“……谢谢你。”
把蓟和哄好送回宿房,鹿鸣独自一个人走在小道上,他摸着下巴奇怪怎么这回说了这么多不符合他人设的话,系统却没有跳出来骂他ooc,他之前说的那句警告那么有用,吓得系统直接自闭了?
还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他走到了一片幽静的树林里,前边有一方池塘,鹿鸣脚步顿了顿,就在这时,手上的血戒突然发光,透明微带暗红色的戒面上隐约浮现出了一条长河的景象,水边沙洲上显现出不同寻常的黑色。
景象又时隐时现,仿佛笼罩着一层雾气,画面十分模糊。
鹿鸣眉头紧皱,总觉得这是什么不寻常的预兆,心里模模糊糊地总感觉这地方在哪里见过,低头盯着戒环半晌,突然一只飞鸟横掠过他额头,带起一阵凉爽的风,他手上的戒环骤然亮光大炽,火红的色彩几乎灼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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