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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陷入沉默,连隐炼起初以为聂临风是懒得理自己,但转念一想,虽然聂临风手握大权,但他到底是皇帝,下的圣旨肯定有效,所以聂临风应该还是怕他的吧?
    想到这,连隐炼眼睛弯出一个狡黠的弧度,说:“所以你真的怕。”
    聂临风又沉默片刻,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紧接着在连隐炼额上轻轻拍了一下,听他“哎哟”一声才收手,坐回原来的位置,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他手心蹭了药油,漫到鼻尖,连着茶水也沾染了味道,有些怪异。他喝了几口便放下,拇指不自觉摩过掌心,像在擦拭残留的味道和温度。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你的旨意能传出宫的错觉?”聂临风问道。
    连隐炼:“……”哦。
    聂临风看了还在摸自己额头的连隐炼一眼,又想起这几日昏君那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心中一动,鬼使神差问道:“西襄和亲之事,你可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连隐炼:欺君之罪!
    聂临风:欺·君·之·罪?
    连隐炼:QAQ
    第10章
    说到和亲,连隐炼想到的都是电视里那些跑来求娶公主的,但大易的皇帝——也就是他本人,好像没有孩子吧?姐姐好有一个,但据他所知已经成婚好多年了。
    连隐炼奇怪道:“我们哪来的公主跟人和亲啊。”他说着一顿,又摇头,“不行,就算有也不能这么糟蹋人家。”
    聂临风闻言也奇怪:“你在想什么?大易还犯不着用靠和亲来寻求利益。”
    “那是为什么?”连隐炼不解,“难道是他们想把公主嫁到我们这?可是……我也没别的兄弟了。”
    听他说,聂临风有点想笑,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表情跟要吃人似的。
    聂临风语气凉凉道:“那得问你,泗沙送个公主过来,你赏赐了多少东西?其它国家……自然效仿。”
    连隐炼闻言有点尴尬,后宫有多少人他都不清楚,这事更不知道了,但事不是他干的,锅却得他背。
    “没、没下回了。”连隐炼面上有点发麻,低着头,认错态度非常良好,“能、能拒绝吗?”
    聂临风紧锁的眉心舒开些许,点头道:“你想,就能。”
    连隐炼赶紧点头:“拒了吧拒了吧,以后都拒掉。”
    “你确定?”
    “确定!”连隐炼又点头,现在的情况已经够让他头大了,他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反正等他完成任务的时候皇帝就是聂临风了,那时候也不关他事了。
    聂临风沉默了许久,脸色肉眼可见地舒缓,终于才应了声“好”。
    连隐炼把手里的汤喝完了,便回书桌前去,随手一拿,又是一份请安折,上头端端正正写着大臣的职位和名字,以及“皇上圣躬万安”几个大字,看得连隐炼脑阔疼。
    就这玩意他昨晚都看十几封了,他就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写的,又不是Q/Q,难道递这种折子还能跟他续火花吗?!
    而且道字的笔画也太多了,写起来好烦!
    心里一阵凉意,连隐炼还是苦着脸提笔,准备写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另一只手拿走笔,在奏折上潦草写下“朕安”两个字。
    连隐炼眼睛一亮,少了一个字,笔画也少了!
    他感激地看向聂临风,不死心道:“能不能就写个安字?”
    聂临风面无表情把笔塞回连隐炼手里,说:“别寒了人心。”
    他说完便离开了,留下连隐炼默默流泪,人果然还是不能太贪心。
    当日,连隐炼没踏出延和殿半步,东西都没怎么吃,直到夜色渐浓才终于受不了,把奏折一扔,睡觉去了。
    翌日。
    知道连隐炼要上朝,刘福今天早早就把他叫醒了,连隐炼昨天累了一天,睡得特别好,早上起来也很精神,还吃了两大碗粥,开开心心上朝去了。
    昏君认真上朝的第三天,满朝文武差不多习惯了。
    连隐炼甫一坐下,大臣们就跪下高呼万岁,等他说了“平身”,朝议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主持的摄政王没来。
    皇帝登基十年,摄政王便执政十年,至今从未有过缺席早朝的事发生,一时间朝上议论纷纷。
    而猜测最多的,便是跟连隐炼有关。
    他昨日落水后没出过寝宫的事早已传开,有人猜是摄政王搞鬼,想弄死皇帝自己当明面上的主人,但又想摄政王不至于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权当笑话听听。但今日一看,摄政王缺席,皇帝却来了,这事可就说不好了。
    连隐炼坐在上头尴尬得要命,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声“我们开始吧”,但满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
    这倒也不出奇,这些年朝政大小事都是由摄政王下决定,现在提也是浪费口舌,要不小心讨论出个结果说不定还要得罪摄政王,谁想干呢?
    连隐炼心里清楚,也不强求,坐了一会见没人说话,便退了朝。
    下朝后顺子立刻飞了过来,停在他肩上小声问他为什么不趁机主持早朝,夺回一点主动权。
    连隐炼摇头不答,只是问刘福:“摄政王那边没请假吗?”
    “这……未有告假。”刘福迟疑了一下,“但听宫人说,摄政王今儿早早就进宫了,好像是往御花园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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