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临风看得又头疼起来,连隐炼既然能干出翻进人家货箱这种傻事,那干出别的也不出奇,与其让他乱跑,真倒不如带着安全。
他叹了口气,点头道:“你必须保证听话。”
连隐炼连连点头,眼睛都笑弯了,他的十分到手啦!
他正开心的时候,聂临风忽然往他腰上一搭,没等连隐炼反应过来,人已经跃上屋顶,三两下跳远了。
连隐炼惊了一下,回过神后忍不住忍不住叫好:“好厉害!这个就是轻功吧?我……”
“闭嘴!”聂临风喝住连隐炼,眉心皱了起来,“你当我们是去干嘛的?
连隐炼立刻闭嘴了,假装自己是袋米,被聂临风拎着去一个自己也不知道在哪的地方。
两人最终落在一栋楼前,连隐炼最先听到的是靡靡的乐声,但没等他听清弹的是什么,聂临风已经纵身跃上二楼一个房间,轻轻一推窗便翻了进去。
甫一进屋,连隐炼就闻见一股脂粉味。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月光在地上泼出一个方正的形状,偶尔被轻扬起的粉色纱幔一盖,有种暧昧的美感。
“这不好吧?”连隐炼迟疑道,“擅闯民宅不犯法吗?”
聂临风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放下人后直接走到右边靠墙的床上坐下,微微侧耳听。
连隐炼见状也借着月光摸过去坐下,有样学样地侧耳听,但什么也没听着。
稍一犹豫,他还是脱了鞋爬上床,手在耳边收成喇叭贴到墙上再听,但还是半点声音也没有听着,只能换个位置,试图找一个能听见的点。
聂临风看他探头探脑的,觉得有点好笑,分了两分注意力过去。
他的听力好,隔壁的声音听得还算清楚,但连隐炼这练也没练过的,也不知道凑什么热闹。
可惜连隐炼本人并无这个自觉,换了好几个位置,都快翻下床了,聂临风只好伸手过去,把人捞了回来。
隐炼吓得整个人一震,脑袋空白一瞬后瞪向身旁的人,“干嘛?没看我……”
聂临风捂住连隐炼的嘴,附到他耳边:“这是干爹交代的,务必亲手交给……”
连隐炼起初还想挣扎,听他的话后立刻安静下来,这是在给他转述隔壁房间的对话。
聂临风的声音很低,带着热气喷在连隐炼耳朵里,震得他鼓膜也在跃动,他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但离远了就有点听不清楚,只能又靠回去。
“陛下近日性情大变,暂时先……”
聂临风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了,半眯眼盯着连隐炼的耳朵。
他的耳朵很薄,些微的光都能轻易穿透,勾出一个漂亮的形状,光中有尘埃漂浮,像是星星,围着这夜里最好看的月亮起舞。
聂临风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立刻就惹来连隐炼的白眼。
这一眼,让他心里生了股快意,忍不住又捏了两下。
人有时候是有那么一点贱兮兮的,明知去捋小猫咪的胡须会被咬,但就是忍不住,总觉得人家是在跟自己玩,咬在手上的重量也是爱意的表现。
但小猫咪连隐炼明显很不乐意,摇头甩开聂临风的手:“哎呀你烦……”
“嘘!”聂临风打断连隐炼,重复了一下隔壁人的话,“去旁边看看。”
连隐炼心下一凉:“快走。”
他说着拉上聂临风就要下床,却在落地时被拉了一把,一阵旋转后背重重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上,扬起一阵浓烈的香气。
连隐炼鼻子被刺激得有点不舒服,想起身离开,聂临风却忽的捉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在了床上。
炽热的气息喷在颈边,聂临风身上那股冷冷的味道混着屋内的香气变得温柔些许,像是刀子抹了蜜,一下一下划在连隐炼的嗅觉上。
连着聂临风的眼神也变了。
他分明是笑的,笑意却不达眼底,那里藏的是见不得人的情绪,在这个夜晚忽然掩不住浮起来,似喜似怒,是一种极端的、连隐炼看不明白的情绪。
连隐炼整个人都僵了,看着聂临风的眼神无措起来。
“害怕?”聂临风的声音轻轻落在连隐炼耳边,“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怕我杀了你?”
“不怕。”连隐炼摇头道,“你不会这么做,不干不净,你不稀罕。”
聂临风微微眯起眼:“所以你搞得朝纲大乱,是断定我不会杀你?”
连隐炼闻言一愣,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对于原身做过的事,他没有辩解洗白的打算,但真相不能说,这就有些难为他了。
“我……我是个人渣。”连隐炼说着小心翼翼看了聂临风的脸色一眼,见他不大高兴,又补充道,“你要是生气,可以骂我的。”
聂临风的呼吸略急促了几分,看着连隐炼的眸光沉沉,像是藏起了一把刀。
他又止不住想到一个熟悉的人,想到那人道歉偷偷瞧一眼自己脸色的模样,和现在的连隐炼如出一辙。
连隐炼被看得有点发毛,微微挣了一下手腕,还没来得及挣开,聂临风忽然欺身靠了过来,炽热的呼吸一下喷在脸上,两瓣唇几乎快要碰到了。
他吓得脑子空白了一瞬,回神后就听见聂临风落在耳边那句“腿勾住我的腰”,下意识听从指挥照做,等反应过来时脸瞬间蹿红。
他们现在这个姿势怎么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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