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皱着眉抬眼听他说话的贺行章顿时有些不高兴,“怎么?师尊忍不住要和我结为道侣入我怀中了?”
本想着羞师尊一把,没想到江宴听到他这么说,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后说出句让他惊讶的大胆的话来。
“是啊,我等不及了。”
两年,这个两年几乎是拉着大旗子冲他大喊:“这两年肯定要出大事!百分百命中的flag!”
他又怕痛又怕死,万一这两年里哪个时候突然要他受折磨,他恐怕扛不住,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混吃等死,如果能有个愿意让他整天咸鱼划水的对象就更好了。
就像是负面情绪突然爆发,他觉得难过又惶恐,自己这个保不齐只是一魂的人鸠占鹊巢,享了几天师兄徒弟疼爱的福,却还想着无限延长这样的日子,太过过分。
察觉到江宴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贺行章忙抓住他的手。
“师尊,师尊,你听我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在烦恼些什么,但如果只是你说出来的那种事,我会竭力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尽管我现在还很弱,但是我可以给你保证,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用我的神魂做担保。”
还在伤春悲秋的江宴如遭雷击——不要立这种flag啊我的傻徒弟!
他不清楚这个世界有没有说修士发誓是绝对灵验的设定,反应过来时贺行章都已经说完了,气得捶了下贺行章的脑袋:“不要发这种誓!”
贺行章心里又软又疼,“师尊你再等等我,等我足够强大了,可以保护你们了,就不用担心会发生那种事情了。”
说得轻巧,剧情到了谁能拦得住……江宴揉揉脑袋,嗯了一声:“好吧,你先回屋歇息,明日就该启程去宗门大会,好好睡觉。”
他现在烦得要命,决定先暂时冷静冷静,因此注意到贺行章有点古怪的神色也分不出精力,反正明天有时间,到那时候再和这孩子好好谈谈心。
苦恼未来走向苦恼了一晚上的江宴顶着黑眼圈打开房门时,贺行章那屋的屋门还紧闭着,往日他起床时贺行章早就在门前等着了。
卧槽不是吧我就稍微拖延了一个晚上不会就出事了吧??
江宴猛地冲进贺行章的房门,目光急切地扫过房内——然后看到刚刚套上外袍的贺行章。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还维持着冲进来的姿势的师尊,系衣带的手僵在原地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先请安。
“你动作快些,阁主他们已经在大门等着了。”
丢了老脸的江宴尴尬万分地扶着额头退出来,靠着拼命给自己扇风缓解脸热,勉强在贺行章再次开门时保持一个淡定的状态。贺行章嘴里咬着发带,梳着头发看了眼散着一头乱发的江宴,无奈地发出一个破碎的叹息。
“师尊,你怎么还学不会束发?”
这个东西看着容易做起来很难啊,江宴扯扯自己垂到腰际的头发,贺行章也不是没有手把手教过他怎么束发,他自己也把能回想起来的关于束发的记忆来回翻看了好多遍,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头发竟然这么多!而且他还手笨。
除非让他扎低马尾,不然他是不会折腾了,说句难听的……他那低马尾也扎得一言难尽,这里没有橡皮圈,一条软塌塌的发带他得把自己都扎得心烦气躁才堪堪打出一个松不拉几的结。
就这还想让他自己束发,没一气之下剪成寸头就不错了……
不过贺行章说完也没拖沓,三下五除二扎好了自己的那份就按着江宴坐到屋里开始给负责另外一份。
其实给江宴这样发质极好配合度又很高的人扎头发也算得上是种享受,贺行章手指抚过柔顺的发丝,虽然不是头几次这样做,但他还是忍不住赞叹这绝妙的手感,见江宴乖乖一动不动的后脑勺,他心血来潮给对方梳了个与平日高马尾很是不同的发髻。
这次梳头发耗费的时间似乎格外长,江宴支棱着脑袋等得脖子发酸才等到贺行章弄好,他站起身转头要说点什么时后知后觉感到脑袋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伸手去摸时才发现贺行章今天只是稍微挽了一部分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小辫子。
“花样还挺多。”他睨了眼笑嘻嘻的贺行章,只当是托尼创作灵感爆发。
蹲在回清阁山门外树根边上的沈怜时缩缩身子想离宋唐云远一点,心里吐槽那对师徒昨晚是真就情到浓时不可自拔了吗?不然怎么还没到,要是说只有江宴一个人迟到那也没事,可行章如果不是学坏那就是真的和他师尊同流合污了。
总之不管怎样都是懒骨头清运长老的错。
就在他准备回头偷摸摸写几本以清运长老为主角的强制爱话本时那两终于晃出大门,沈怜时站起身跺跺麻了的脚,抬头就要迎上去好好打个招呼。
“清运长老今天看起来……”
然后他那句“面色不错”卡在喉咙里,眼神在掠过江宴绑在脑后的小辫子时瞬间变得了然而诡异,朝着走在江宴身后的贺行章递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我今天看起来怎么了?”江宴回头拧眉看了眼贺行章,得到一个无辜的眼神后重新转回来问大手子王白石。
他就说这小兔崽子今天怎么给梳了个新发型,敢情是和沈怜时学的,保不齐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同人剧情相关。
啧,昨晚忘了警告贺行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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