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他觉得肯定是哪个长老发现蜗居里多出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壮汉,大惊之下就着门派长老受辱的愤怒和贺行章这个壮汉打起来。
推门一看,果然如此。
那位抱着悲愤之情的人是副阁主段珧典。
段珧典的本命灵武——一条长鞭正和已更换皮肤的小贺打得难解难分,贺行章没有召出踏邪,空手赤拳的竟在段珧典的鞭子下来去自如游刃有余。
但顶不住江宴在意,自动忽略了贺行章满脸的“完全没有问题”,看着那长鞭吓得差点撅过去。
情急之下医修江宴只好飞出了一枚灵针,将那长鞭打偏了些,本命灵武与灵主间存在感应,段珧典立刻抬头越过贺行章肩头看到了脸色有点憔悴的江宴。
江宴:废话搞一晚上能不憔悴?
“江宴!”段珧典冲他大声呼喊,又要一鞭子甩向贺行章。
这一鞭时机抓得极妙——贺行章的注意力正被突然出现的江宴吸引过去,没法像刚才那样提前躲开。
眼看着那泛着金光的鞭子就要甩到小贺身上,江宴冲着贺行章大喊了一句小心,便觉得自己体内灵气涌动,一道淡绿色的剑芒飞了出去,扛住了段珧典的鞭子。
竟然是凭轻。
江宴也有些惊讶自己竟头一次召出了这把剑,之前在被鬼附身的江巍和他找茬未果后凭轻就忽然消失不见,他一直以为是江巍走之前把剑也给带走了,没想到竟是从那时开始就自动回归到他体内归主了。
凭轻其实并非是什么威力巨大的灵武,在昨晚之前江宴记忆里完全没有任何与这把剑相关的记忆,大概也是因为烟绛仙君并不怎么使用凭轻。
这把威力一般的灵剑是真正的江宴亲自收服的——虽然说收服都有点抬举这灵主和灵剑了。
虽说凭轻实力拉胯但奇就奇在它和灵主间的感应极其强烈,不只能做到在灵主性命堪忧的情况下主动出现护主,也能随灵主情绪波动来自行运转。
就比如现在。
江宴趁着凭轻拖住那长鞭,忙急跑到了贺行章身边,担心地拉着贺行章的手臂左看右看:
“你有没有受伤?!”
他的样子实在过分慌张,贺行章反托着他的手臂轻声宽慰:“我没事,你怎么下来了?”
贺行章刚伸手抚上江宴的脸颊,就听得身旁有道风声,立刻伸手揽住江宴,抱着他避开了段珧典的鞭风。
那鞭风实属无奈,段珧典的灵武螭影本身较为霸道,即便被打偏了鞭身,其鞭风范围依旧不可小觑。
要不是蜗居的草药已经收完,加上段珧典和贺行章一个收着力一个躲着物,这院子早就被糟蹋成二哈过境了。
这样搞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要解释清楚才行,江宴伸手将贺行章挡在身后,迫使段珧典停手,这才开始厘清这误会:
“副阁主,这是我徒弟贺行章……”
段珧典那张俊脸上有一个片刻充满了问号。
“事情有些复杂,我没法短时间内和你说清楚,总之其实我在当年外出历练时就遇到他了!”
外出历练是每个修士在得到其师尊允许后必须要去经历的,一般是外出为普通人解决一两个妖魔鬼怪什么的,相当于大学生的志愿时长要求。
不过,江宴的外出历练,可是比人鬼大战还要早的事情了。
那时江宴还并不是医毒双绝,只是一个医术不错的剑修,也正是那次外出历练后他们师尊无故重罚了江宴一顿,再以后江宴的修行重心就逐渐向医修那边倾斜。
可贺行章就算是刚回到回清阁也才快十七!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不知道具体几岁的男人!
“江宴你在说什么胡话!贺行章不过十七,他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长得这样大?又怎么可能早在你外出历练时就与你相遇?”
就知道会是这种长了好几张嘴都说不清的情况!江宴急得跺脚,站在他身旁的贺行章见状沉吟几秒,开口帮忙解释:
“副阁主,回清阁的腰牌与弟子的神魂息息相关,一旦弟子出现危险,其同门师兄弟和师尊的腰牌会对应出现那弟子的名讳对吧?那我神魂震荡,师尊的腰牌若是有所反应,不就能证明我就是贺行章了?”
这孩子发什么疯呢?神魂震荡被他说成什么儿戏了?
江宴转身拧眉瞪他,正想找别的办法时就听见段珧典“好”了一声。
好个der!
“不行!”江宴嗓子有些疼,声音听上去略带沙哑,“怎么能拿神魂这么重要的东西来作为检验的标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他说完就锤了下贺行章虚拢在他身侧的手臂,瞪了他一眼。
“不会出事的师尊,”贺行章低声安抚着他,“你还记得我送你的血池吗?”
怎么又扯到血池上面了?现在还有啥比这试图用神魂震荡来验明正身的离谱东西重要?
没想到现在对面的段珧典也出声道:“他说得没错,适量的血池水可以影响到神魂但却不会造成损伤,只要在他眉心点一滴血池水就足够了。”
“那也不行啊!要是……”
贺行章按住江宴肩膀,“江宴,这一滴血池水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的,不然眼下这状况你要怎么解释才可信?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先做好防范就是了?”
江宴眼圈微红,本来就酸涩的眼睛又跑出点水光,抬头看着贺行章不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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