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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当他回到那小院子时,江宴已经站在院外等他了。
    见他回来,江宴朝他笑笑,段珧典便停在江宴面前。
    “师兄,找人的事,还是我来好了,这修界里欠我人情的可太多了。”
    他一如当年还未出师那时笑着,说的话听起来荒唐,放出去却是没人敢说不是。
    人鬼一战,清运尊师本就名扬众修士,加上后面两三百年到处晃悠顺手救人,他的的确确有资本说这种话。
    可做这些事的江宴,竟是失落着人魂的。段珧典总觉得这两者其实有很大差距,比如,缺失人魂的江宴并不怎么爱笑。
    也并不是说就不笑了,只是好像这世间就没什么东西能引起他心情的波动,总是懒懒散散的。
    “那你想用哪些人情?”
    听到这么说,江宴先是一怔,然后才回道:“我还没想好……”
    段珧典发出一声轻笑,有点无奈似的意味。
    “既然这样,我这边先去联系一些人试试,你也想好要用哪些人情债,咱们各不耽误,怎么样?”
    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江宴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惊觉段珧典真是脑瓜子灵活,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就告退了。
    刚打发了贺行章去试着驱动完整的神魂灵气,他也该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他对象好歹也是穗华仙君唯一的入门弟子,诛妖伏鬼双一流,要是能完全恢复实力那是再好不过了。
    为了不被物法天则所排斥,贺行章刻意封印了大部分神魂力量,可压抑太久谁也不好说这还能不能恢复,是以江宴才操心贺行章现如今的情况。
    不过,从在他刚踏入蜗居院门就被几缕湛蓝灵力裹着腰身,身体眨眼间出现在贺行章腿上,贺行章岂止是完全恢复,甚至还相比较之前更有所进展。
    都有灵力来玩移山运灵术了!
    作者有话要说:
    tedeng~
    大贺:要哄对象,怎么可以没有灵力?!
    移山运灵术,用来移动具有神智的灵物,但必须要施术者能力强于被移动的灵物,或者得到对方允许。也可以用来搬运灵器。
    即将开启碧汀江家废墟副本惹
    其实是忙再加上卡文辣hhh(逐渐小声)
    第47章 覆灭之夜
    窗外倒是月影昏黄,吹着浅凉的秋风,江宴窝在贺行章怀里去看那静悄悄的几点星光,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贺行章圈在他腹上的手掌虎口。
    贺行章帮他解开发带好靠得更舒服些,侧头亲了亲他头发,呼出的热气软软地打在江宴额角。
    “碧汀江家,已经有几百年没回去过了吧?”他握住江宴手指,轻轻蹭着那指甲边缘。
    那似有若无的瘙痒感折腾得江宴有些头皮发麻,用力捏了捏贺行章手腕,这才回道:“算起来,约莫是快四百年了,从那次之后就没再回去过了。”
    不过一片废墟,也没什么好回去的吧?更何况他和他哥在那里的回忆也不怎么美好。
    “那次,我怀疑可能是仙界的手笔,不然饶是再怎么厉害,也绝无可能一点风声痕迹都不留,你觉得呢?”
    江宴摸了摸自己胸口,似是通过这个动作在回忆着什么,贺行章抬手覆住他手指,“十之八、九了,但是如果是仙界行事,为什么完全没有考虑到段家那些无辜的人呢,要不是那时我和我师尊去得及时,你就要没命了。”
    四百多年以前,碧汀江家何等辉煌,凭着家族传承的剑术秘籍于剑之一道名满天下,更有江家先祖畴刑尊师江恒在人妖两族之战立下赫赫战功,那时的碧汀江家,说出去就没有哪个修士不心生敬仰,甚至可以和当年最为势大的邬山城分庭抗礼。
    虽说再怎么繁华强盛的家族终归会有式微的一天,但仅从江宴能记事直到他十九岁时,江家倒依然那样难以撼动。
    所以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强大的家族,竟然会在一个夏夜忽然覆灭。
    定坤680年七月,碧汀江家共二百七六口,一夜之间断气死在江家祖宅,而那时无论是周围的普通居民,亦或是落脚在碧汀的修士,竟没有一人听到任何动静。
    这事儿过了四百多年,修界风云录也都毫无头绪。
    而目前知道这件事的人,三分之二就在这里了。
    那晚在贺行章的帮助下江宴好险在排山倒海呼啸而来的记忆里保持了神志,即便如此,他还是对这件事至今很难淡然处之。
    当时他按着江家子弟惯例到庙堂祭拜先人,庙堂设有结界以确保先人安眠,所以他其实对外头发生了什么是完全不知情的。正当他拜完最后一拜,一身狼狈血渍斑斑的江家家主突然闯入庙堂,一见到他便亮眼发光。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发觉自己竟一动也不能动,他一直和这个家主不太对头,本来还以为是这家主突然抽风要惩罚他,可惜他一个三脚猫的剑修,挣了大半天也无法动弹,凭轻无能为力地在他体内不停尝试着离体护主。
    “我是不会让人把你抢走的!你永远也别想逃开我!”
    家主的声音就像是沁了令人胆寒的疯狂,江宴被吓得不轻,拼命想要挣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冲过来,召出了一枚雕满繁复花纹的锥子,直接扎进了他胸口。
    心头一震锥心刺骨的剧痛袭来,江宴却连抬手捂住痛处都做不到,他发出一声极凄惨的嚎叫,浑身抽搐了几下,才缓慢地低头去看胸口,但他的所见却让他在痛苦中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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