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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池半夜和师兄弟庆祝生辰回来,一群未经事的少年看到哭泣的花魁不知所措。
    郗池忍着恶心在生辰当晚花重金把花魁从盛月手中再买回来,让书童连夜送花魁回城。
    鹤衣书院受盛家资助太多,盛月在师长面前光风霁月,师长压根不相信盛月会做这种事情。
    于是郗池向盛月下战帖,他和盛月在所有人面前比试了一番。如果郗池赢了盛月就要提前离开书院,盛月赢了则郗池离开。
    三场文武比试过后,盛月离开,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从此师兄师弟都在郗池面前避讳“盛月”这个名字。没想到外面流传起了郗池和盛月的暧昧情-事,说师兄弟两人惺惺相惜私定终身被迫分开,郗池听到这些时差点疯掉。
    他当时心情不悦,酒后失言在师长面前预言说盛家嚣张跋扈,皇帝如今逐渐掌权,等皇帝完全控制朝政后肯定杀掉盛月。
    时间流逝到了今年,郗池的预言成真。
    钟烨见郗池陷入回忆且脸色不大好看,知道自己戳中了郗池的伤患。
    毕竟盛月是郗池的心上人,郗池伤心难免。
    人都死了,郗池也不讲对方坏话,他淡淡的道:“雷霆雨露,莫非天恩。这是盛家应该承受的后果。”
    钟烨狭长眸子扫向了郗池:“哦?你不憎恨皇帝?那你去年为什么不参加科举?若你参加科举,状元就是你的。”
    郗池道:“李兄抬举我了,我不入仕,如今不憎恨任何人。”他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过,哪来的憎恨。况且郗池不认为皇帝做的很绝,假如郗池是皇帝的他会做得更绝,最起码尹思齐在被放出大牢后无法活着离开京城,顾良也不仅仅贬成七品知县。
    钟烨心中清楚,郗池的老相好被自己杀了,他这辈子都不会效忠于朝廷了。
    郗池表面温和却绝非善类,这样的人不能为自己所用的话就必须杀掉。
    钟烨暂时没有杀郗池的打算。
    他对郗池很感兴趣。
    换句话说,他很钟意郗池。
    又到了山脚处,郗池送到这里便止步。钟烨凤眸含笑,又认真看了郗池一番,这才拱手道:“有缘再会。”
    人海茫茫,天南海北各自散去,郗池知道这缘分是没有了,他伸手让道:“请。”
    除了突然提起盛月勾起不愉快的往事之外,郗池对钟烨的印象其实还不错。
    钟烨言谈气质都很特别,郗池见过很多很多人,钟烨是看起来最特别的一个。
    走了几步钟烨回头,郗池沿着原路返回,他单薄身影被树枝遮挡了一半,雪白衣袍一尘不染,宣威大将军拍拍翅膀沉沉落在郗池清瘦的肩上。
    难怪盛月念念不忘。
    是个人都念念不忘。
    钟烨冷冽薄唇勾了勾,眸中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恶意:“再会。”
    第5章
    钟烨回到驿站的时候是正午时分。
    太监和侍卫们都乱成了一团且彼此怪罪。天子的安危关乎他们的性命,钟烨一夜未归,所有人都怕他在外面遭遇了什么不测。
    人是好好的回来了,虽然钟烨的表现与往常一模一样,眉眼是一样的冷厉,依旧寡言少语,郑如却明显感觉出了钟烨的心情不错。
    郑如上前道:“皇上,迎州六百里加急送到京里的,请您过目。”
    钟烨接过郑如手中的折子,他漫不经心的打量了几眼。
    郑如猜测迎州是要反了。
    他跟在钟烨身边五年,却猜不透这位年轻帝王的想法,钟烨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无论面临什么情况都能维持冷静。
    太后与盛家把持朝政将近二十年,整个暄朝被他们祸害得千疮百孔,钟烨收拾盛家后面临的是一个棘手的烂摊子。
    钟烨看过之后将折子压下了。
    他这次微服私巡知道的人并不多,京中大臣们只当皇上病了在行宫里养病。
    钟烨精力充足,微服私巡的路上并没有荒废朝政,所以一切朝政照常运转,有什么急事写成折子送到钟烨跟前,钟烨会很快给出回复。
    今天处理过政务之后,钟烨把郑如叫来吩咐了几句。
    郑如听过后一脸菜色,但他不敢反驳钟烨,皇上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是,奴才这就安排。”
    ......
    郗池写了一封信寄去了郗家。
    诚王到处在找他,好好的一个人送到了郊外养伤去了,八月十五诚王亲自来接儿子回家,结果那么大的一个儿子不见了。
    诚王以为郗池偷偷溜回溧南,他都快被郗池气死了。
    郗池交代了自己的去处,并表示自己过段时间就回家了,让父亲不要担心。
    三日后诚王给了回信。
    信的开篇就斥责郗池不孝,且从头骂到尾。
    郗池脸皮不算厚,他耳根发红觉得自己确实不孝居然把父亲气成了这样。
    结尾诚王来了一句“出门在外不要吝啬银子,好吃好喝照顾好自己。”
    郗池从信封里摸出了五千两银票。
    他都要忘了自己亲爹现在是整个暄朝最显赫的异姓王了。
    诚王前几年过得很苦,因为前几年盛太后把持朝政,诚王与盛家关系不佳。他背地里与皇帝钟烨勾结,听从钟烨安排夺取了盛家的兵权,与钟烨谋划了一场宫变将太后囚禁了起来。
    做大臣最忌讳功高盖主,主子赏无可赏只好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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