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信中没有提,重点不是这个,”郗池摇了摇头,“父王怎么突然想给我安排婚事?现在我没有成婚的打算,这件事情莫名其妙,我得回京城问一问他。”
郗池担心诚王已经安排上了,贸然让他和哪个姑娘定了亲,到时候退婚会坏姑娘的名声,他必须要回去看看情况。
小景一直都跟在郗池的身边伺候,他知道中意郗池的姑娘不少。
姚家那边一直想把表妹或者表姐与郗池定亲,西南铁家也有这个意向,禹王还想亲上加亲留住郗池。
郗池只是长得多情,实际上从不留情。
他离开之后不太可能回来了,郗池心中挂念钟烨,但他清楚自己遇到的事情总有些残缺,从小到大就没有一次圆满的,两人能不能再见面就看缘分了。
郗池留了一张纸条在钟烨的住处。
钟烨住处的门虚虚拴着,家里没有什么贵重东西,不怕被贼惦记。
他心中还是存着一点点侥幸,所以郗池特意等到了太阳下山,天色都暗了这处房子的主人还是不回来,郗池关门离开。
小景去镇子上逛了逛,回来把马儿喂饱了,他道:“公子在里面睡了几个时辰?天都黑了,我们走吧,顾管家应该让人烧好了晚饭,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回京城。”
郗池点了点头:“好,我们走吧。”
第19章
郗池记得自己总是在路上。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读书时得了空和师兄弟们四处奔波。
他的家很多,家多了就像没有家一样,所以无论去哪里都不留恋,来的时候不觉得欣喜,走的时候不觉得不舍。
唯独这一次,离开青县的时候郗池心里有些怅惘,像是突然丢失了什么东西一般,整颗心像是被丝线拉扯着细细密密的疼痛。
他在想会不会是娇娇,因为这段时间娇娇飞走没有再飞回来,郗池在山中寻找也没有找到娇娇的下落。小景说娇娇说不定是去找它原本的主人了,这么大一只猛禽不大可能遇害。
一早上太阳还没有升起郗池就走了,少年单薄的肩膀上系着披风,清晨山中露水很大雾气蒙蒙,小景和郗池各自骑马一前一后消失在了雾中。
几天后回了京城,诚王看到郗池完好如初的回来,他心里高兴极了:“好孩子,回来就好,你的腿痊愈了?让父王好好看看。”
郗池坐下脱了靴子将裤子推了上去:“已经痊愈了,伤疤都看不到,父王不用再担心我身上的伤。”
郗修远也探过身子看了看:“确实好多了,当时摔下来时流了不少血,我还以为会留疤。”
等他们看过放心了,郗池才将自己衣靴整理好:“父王,您在信中说让我娶妻,已经定了人家?”
“还没有定。”诚王哈哈笑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王觉得你也该成婚了,早点给我生个孙子抱。”
郗池放下心来,没有定下来就好,不然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就棘手了。
他松了一口气:“父王,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郗修远在旁边道:“阿池,你年龄不小了,弱冠之年该结婚了。咱们家里在京城的地位你也清楚,整个京城的好姑娘随便你挑,父王还想让你尚公主来着。”
郗池笑眯眯的看向郗修远:“大哥,你比我还年长几岁,你怎么不娶妻?”
郗修远被噎了一下:“大哥想着做出一番事业再成家。”
“原来如此。”郗池道,“我和大哥的想法一样,什么时候大哥娶妻了,我再考虑一下这件事情。”
诚王捂着自己的胸口:“你们兄弟俩是不是想把老子气死?”
郗池看着诚王强壮的体格,他沉默一下,气死诚王的难度恐怕有点大。
“父王不也没有续弦?”郗池勾唇一笑,“您老人家都没有想这件事情,我们兄弟俩也不想了。”
诚王虽然没有再娶妻,他妾室是有的。
郗池母亲给诚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以至于他再也不想娶贵女了。
郗修远摇着头道:“阿池,你不要胡闹。今年迎州有动乱,咱们父王不适合再带兵出京了,他得留下来给皇上办差,我大概会被皇上派出去平叛,压根没有时间成婚。”
诚王是出了名的武将,郗修远武将之子,这两年在皇上手下办事很靠谱,他是最可能的人选。
诚王道:“父王打听过了,九公主是个不错的姑娘。过两天顺候府中有个宴,九公主会过去,你和你大哥一起去见人家一面,如果不中意再和父王说。”
郗池推辞不了,他只好点了点头:“好吧。”
他和郗修远一起出来,郗修远无奈的开口:“阿池,父王在提你的婚事,你不要扯到大哥头上好吗?”
郗池摇了摇扇子:“父王突然要给我张罗婚事,恐怕是大哥的主意吧?”
郗修远笑了一声。
郗池扇背在郗修远肩膀上敲了敲:“我就知道。大哥,我不想成婚,你和父王别用婚事拿捏我。对了,如果迎州之乱派你去解决,能不能把我带上?”
郗修远道:“打打杀杀的,你去做什么?容易受伤。”
“我也想见见世面。”郗池道,“大哥,我不怕打杀,带上我说不定有用呢。”
郗修远上上下下打量了郗池一番:“刀剑无眼,你如果受伤了父王非杀了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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