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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清咳嗽一声:“郴王怎么还不来呢?”
    正说着外面就进来了去传话的小厮。
    郴王已经打听到郗修远去了钺江省,他大概猜到是为了去年买卖军火兵器的事情,他正焦心,听说小儿子在外头又惹事了,心里烦闷得很,一甩手道:“谁啊?谁让本王过去?真是好大的面子,敢请本王?他怎么不敢请皇上过去?”
    传话的小厮并不知道禹王的身份,因为其他人都没有提起禹王这个封号,他无法从姚清等人的称呼中判断出来,所以支支吾吾和郴王描述着禹王的样貌:“是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四十来岁……”
    郴王道:“就说本王有事,没空主持公道,让他请皇上给他评理去吧。”
    这些年郴王韬光养晦,伪装得善良好说话,有些官员逐渐不把他看在眼里,一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来找他。
    今天郴王正在为郗修远查探的事情忧心忡忡,心里头堵着一口气。
    郴王世子好歹是皇室,不管对方来头多大都不会伤他性命。至于找钟烨做主——完全是郴王瞎说的,就钟烨这个冷酷无情的性子,哪个官员有事没事敢找他。
    所以郴王世子的小厮回去道:“咱们王爷说他现在很忙,有事找皇上评理去……”
    郴王世子眼珠子转了转:“皇上日理万机怎么可能给我们处理这个?禹王殿下,我们别去皇上面前找事了,惊扰到了皇上尊驾,只怕您和姚府、郗府都落下个坏印象。”
    禹王平生就不喜欢别人激他:“哦?本王害怕这个?”
    陈家公子赶紧开口:“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得罪贵公子。禹王殿下,这就算了吧,明日我们亲自登门郗府赔罪。”陈家这个公子有点头脑,他们这几个晚辈都认错了,禹王不至于再咄咄逼人。
    禹王心里实在看不上这群拜高踩低仗势欺人的年轻小伙子。倘若他亲生儿子将来是这种德行,在外面给铁家丢这种脸,他肯定被气得想一掌打死算了。
    这时外面又有人走进来了,来人凤眸阴沉,容颜俊美,挺拔身姿如松柏一般,穿着身墨色绣金云纹的衣袍,看起来雍容冷漠贵气非凡。
    因为郗修远最近都不在家,所以钟烨想趁着这段时间多在郗修远的府邸里和郗池见面。今天去了之后没有见到郗池,他派人打听才知道郗池有约,在酒楼里和一群年轻人喝酒。
    钟烨便想过来看看热闹。
    在场的人除了姚清和部分仆从之外,其他人都认得钟烨身份,禹王进京当晚就见过钟烨了。
    蓦然看到穿着便衣的钟烨,郴王世子钟璞吃了一惊,赶在禹王之前恶人先告状:“皇上!臣弟被人欺负了,你要给臣弟做主啊!”
    钟烨看着这一地狼藉,最后把目光落到白衣翩然的郗池身上。
    其他人都跪了一地。
    钟烨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郴王世子跪着爬上前:“皇上,今晚我邀请郗池公子出来喝酒,郗公子仗着家里目中无人横行霸道,说什么他父亲和他哥哥手中掌着兵权,就连您都畏惧诚王和郗修远。
    臣弟和陈公子看不过郗公子的做派,所以和他打了一架,结果禹王突然进来,说他西南铁家和溧南姚家都给郗公子撑腰,还说要到您的面前,逼迫您处置臣弟。”
    郴王世子这些胡言乱语气得禹王脸色铁青:“你这个黄口小儿血口喷人!”
    郗池在心里摇了摇头。
    郴王世子真的是……蠢得无可救药,关键他还自以为很聪明。
    就算郗池和钟烨不认识,就算钟烨和传闻一样是个冷酷无情的君王,郗家正是被用的关口,因为嫉妒而挑拨离间上书弹劾郗家的官员不知道有多少,单单凭借他几句话,就想欺瞒过钟烨?
    连他老子都没撬动郗家。
    更何况,郴王世子几句话还把姚家和铁家牵连了进来。
    如果连明辨是非的本领都没有,钟烨别说干掉盛太后了,能不能坐上这个皇位都是问题。
    钟璞心里最害怕的人就是钟烨,他万万没想到禹王真的把钟烨给招来了。
    如果来的人是他父亲郴王,他肯定就老老实实道个歉,现在钟烨在这里,为了避免惩罚,钟璞只想往对方身上倒脏水:“皇上,臣弟不敢骗您!是他们藐视圣上,尤其是这个郗池,年纪轻轻目中无人,实在太可恶了!”
    钟烨冷眼扫了所有人一圈:“哦?郗池,你来说说,起来吧,别在地上跪着。”
    郗池起身的时候钟璞也想起来,钟烨冷笑:“没让你站起来。”
    钟璞膝盖一软赶紧跪下去了。
    郗池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关于自己的身世,与各家关系也讲了一遍。
    钟烨目光越来越冷。
    钟璞赶紧道:“皇上!您相信我!他在说谎骗您!现在郗家目中无人为非作歹,眼里已经没有您了!”
    换成其他人,说不定会受钟璞挑拨,认为郗家有异心。
    但钟烨对京中情况了解很深,各家言行举止一直都有暗卫和眼线在记录,钟璞说的是真是假,他听得出来。
    况且出事的人还是郗池,钟烨自然相信郗池。
    他招招手让郗池过来:“让朕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郗池走了过去:“义……皇上,我没有受伤。”
    钟烨上上下下看了一番,见郗池衣物完整,身上没有任何血迹,他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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