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也愿效忠战王与沈三公子。”晏十风忽然改了口风,他们晏家式微,一直中立,可昨晚皇上的意思,显然是想清洗朝堂,他们身后若是没有势力,将是被第一个清理的人。
他爹官居二品,人言他爹尽清流,可现在,那清流显然也维持不住了,晏十风思及此,转身朝月烛溟道:“王爷,下官有一事相求。”
月烛溟正在门口看着沈牧亭,沈牧亭淡然饮茶,像是分毫没将晏十风看在眼里,可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还有挑眉看向他的视线,让月烛溟一下就懂了。
林绯钰是沈牧亭埋下的一条线,未来这条线还会延伸出无数条支线,他在为自己筹谋,筹谋到一个让他心颤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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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踹下床
月烛溟心里骤然暖得很, 沈牧亭怎么能这么呢?他怎么能筹划得那么长远,远到似整个宣临城都在他的掌心,他明明那么懒。
仇轩识趣地把他推了进去, 将门一关, 伏琴侯在门口。
“晏侍郎, 你说错了一句话。”月烛溟端多沈牧亭的茶喝了一口,才道:“我们效忠的都是皇上。”
“是, 下官言错。”晏十风内心颤了一下, 他是真的有点怕月烛溟, 从前在朝堂见了也是躲着走。
“什么事。”月烛溟将沈牧亭搂过坐在他腿上, 沈牧亭立即没骨头似的靠了上去, 轻瞌眼眸。
晏十风看着他面前的两双脚,不敢抬头,依旧维持低头作揖的姿势, “下官想请王爷,让下官的爹告老还乡。”
他爹再有几年就七十了, 实在经不起朝堂中的折腾。
晏上行现年六十有七,经常以身体不适不上早朝, 躲家里,还经常病着上朝, 手中权力基本都被瓜分了去,躲的意思明显得很。
晏上行闹出的这等事多不胜数, 就连沈牧亭都有耳闻。
“是老了!”可晏上行要告老还乡实在不易,月凛天肯定不会放人, 他手中的权力虽被瓜分了,可手下人要做什么决定,依旧要过问他。
晏十风抿唇等着, 包厢里一时间很安静,沈牧亭知道月烛溟的沉默只是在给晏十风增加压力,于是也没开口。
有的东西太容易得到,他会觉得你拿捏得紧。
约莫半刻钟后,月烛溟才开口,“病告也是告。”
晏十风闻言松了口气,却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回家定然会被他爹逮着说一顿,可男儿有志,他总要做出选择的。
而且战王并无谋逆之意,否则只要他一声令下,皇上早换人做了。
从茶肆出来,沈牧亭都没从月烛溟腿上下来,若是月烛溟能站起来,甚至上马车都可能是月烛溟抱上去,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战王娶了一个残疾人为夫。
“阿亭!”马车上,月烛溟搂着沈牧亭,简直一分都不想放手,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他不怕用脑过度累死了么。
“嗯?”沈牧亭眼也不睁,就这么软在月烛溟怀里,月烛溟也乐意搂着他,怀里那略带冰凉的一团,似他胸腔里燃烧的烈火。
月烛溟却没说话了,他在想,他能为沈牧亭做什么。
“沈蚩此后必然会有大作为,王爷就不想想他会做什么么?”
“皇上一直不曾开口将沈慕华许给方时镜,一是方棣通态度问题,二是皇上有自己的顾虑,沈家少了一个沈云景,却还有一个你。”月烛溟垂眸看着怀里的沈牧亭,那个人,不管怎么说,都是沈牧亭的爹。
“你是担心我倒戈相向?”沈牧亭忽然笑了,他抬起眼眸,看着垂眸看他的月烛溟,“王爷莫不是忘了,我是被逼嫁给你的。”
听到“被逼”两个字,月烛溟忽然紧了紧手,勒得沈牧亭轻哼了一声,那一声轻哼异常撩人,月烛溟承认,他确实有这点担忧,但不是担忧沈牧亭对他倒戈相向,而是担忧,沈蚩会将沈牧亭推上风口浪尖,也担心……
沈牧亭之前在浴汤房的反应又出现在他脑海里,他轻吻了一下沈牧亭的额头,虽然沈牧亭初始时就已经对他言明过若是他要沈蚩的头颅,他会摘来送他。
经历过昨晚的事,月烛溟忽然不想让他手染鲜血了。
“以后这种事,交由我来做。”他月烛溟本就杀人如麻,死在他手里的人多不胜数,不该脏了沈牧亭的手。
“嗯,听你的。”沈牧亭也确实懒得动手,但是,月烛溟放任他独自冒险,让他依旧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
不过现在,月烛溟是他的夫,他可以慢慢跟他算这笔账。
沈牧亭想了一下,脑子里飞快掠过这仇怎么报才,不一会儿他就想到了,当即挑起眼皮,“王爷,明日就该让你再站起来了吧!”
月烛溟感觉在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就见沈牧亭那双狐狸眼中现出几分狡黠,那漏掉的一拍立即又补了上来,心都不受控制的加快了些许。
“嗯,明日就是时候了!”
沈牧亭却没再说话,弄得月烛溟心里七上八下闪过很多种念头。
寒风卷帘,将马车内的景色露出让人窥得一二,伏琴看着硬要跟他挤来当车夫的林绯钰,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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