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云在心里了一句,我对男人也没兴趣啊。
苏文认真地听着,面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等楚霄云说完了,才又开口:“我身无分文,可没钱还你。”
楚霄云不知这天怎么聊成这样,他摆了摆手:“那钱不用还,婚约是我自愿毁的,不关你的事。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自由身,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约束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苏文一双扑凌凌的大眼睛望着楚霄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赶我走?”
“啊,我没有说要赶你走啊。大夫说你现在身子很虚,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是……有什么事,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说。”楚霄云本来想说,身体好了之后是去是留,都可以。可后来想着不对啊,自己有什么理由让人家留下。而且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一个未婚男子,一个待嫁双儿,两人相处一室,岂不是像两个单身男女同居一个屋檐下,怕是会惹来不少闲话吧。于是紧急刹车转向,还好没有说漏嘴。
苏文特别用力地看着楚霄云。
前世作为一名刑警,楚霄云经常与犯罪分子对峙,自然是不惧让人看的,然而这会楚霄云却产生一种苏文的视线似乎要将他盯出一个窟窿来的感觉。
“你……”苏文现在是病号,病号为大,楚霄云说话特别小心,“要不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晌午那个老色鬼就到伯父家去要人,苏文与对方对峙了一个中午又一个下午,又在井里泡了那么久,这会早就饿得不行了。他点点头,接过了楚霄云递过来的粥碗。
“方才你没醒,大夫嘱咐先给你喝些没有米粒的汁水。现在你醒了,这汁水怕是不耐饿,我去给你盛点饭来。”
说着楚云宵回到厨房,从锅里盛了一碗干的粥。目光落到一旁合着的两个大碗上,想起上午的煎饼还剩下一个,他赶忙放进灶台上的鼎罐里暖着。怕温度不够,又往灶孔里加了一把柴火。然后端起先前盛好的粥拿回卧室倒进苏文的碗中。
楚霄云觉得灶台上这个鼎罐真是个有趣又实用的设计,还的感谢王三强此前的科普。
苏文喝着粥,楚霄云一旁看了一下,他怕苏文端碗累着,把旁边的一个高矮合适的独柜移道床前,用手抹了抹:“要是碗端累了,放在这上面吃吧。”
然后一双在柜子上抹了灰尘的手很自然地在衣服上擦了几把,看得苏文直皱眉头。
楚霄云浑然不觉:“你先吃着,我给你拿饼来。”
说话间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厨房,楚霄云将先前热在鼎罐里的饼拿了出来,放在荷叶里,给苏文拿去:“吃点饼,光喝粥不饱肚子。“
散发着油香的煎饼,苏文的大眼睛亮了亮。爹娘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煎饼,早已不记得煎饼的味道了。其实何止是煎饼,除了稀粥、野菜,被大伯收养的这十年来,他又何曾吃过别的食物。
苏文盯着那个煎饼,吞了吞口水:“是给我的吗?“
楚霄云点点头:“当然,你慢慢吃。”
苏文开心地拿起煎饼,咬了一口。即便是十年未曾吃到过的东西,苏文在吃的时候也很斯文,没有那种狼吞虎咽的感觉。
苏文就着粥吃了好几口饼,看到楚霄云站在一旁,他停下来,望着楚霄云道:“你怎么不吃?”
楚霄云笑笑:“你醒来之前我已经吃过了。”
“哦。”苏文不疑有它,端着碗很乖巧的又喝了一勺粥,含含糊糊地对楚霄云说,“谢谢你。”
“别那么客气。”楚霄云见这会苏文没事,也就放下心来,“你慢慢吃,我出去收拾一下。”
楚霄云回到厨房,又盛起一碗比较稠的粥放在鼎罐里温着,然后把锅里剩下的稀粥囫囵地喝了两碗。喝完粥,收拾了灶台碗筷,他离开厨房,却没回卧室。
楚霄云把小院那个形同虚设的破木门关上,在院子里一边溜达一边仔细地观察着。田地都抵了出去,如今他就剩下这个院子了,出门寻找生计是一定的,但得先把自己已有的利用起来。
这个院子的占地面积还可以,如果种上瓜果蔬菜的话,糊口应该没问题,说不定还有些富余的。楚霄云摸了摸王三强还回他的那一吊钱,明天到市集上买点种子回来,先解决菜篮子工程。
楚霄云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心里对小院的空地仔细规划着。紧挨着房屋的地方,留下一块出来做院坝,平日里行走、纳凉、晾晒什么的。剩下的地方,靠近院坝的地方种蔬菜,靠近围墙的地方种点果树、瓜苗之类的。楚霄云小时候参加过农村夏令营,农家生活还是懂一些。
等把院子里的空地在心里规划好,拿了锄头出来准备干活才想起苏文一个人还在房里。正准备回去吧碗筷收了,跟苏文说一声,让他吃了早点休息。却在一回头看见苏文站在了眼前。他穿着自己,不,原主的衣服,就像一个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看起来蛮滑稽的。
先前坐在床上还不觉得。
“你怎么出来了?”楚霄云问,“大夫说你要多休息。”
“我没事,现在挺好的。”苏文望着楚霄云问,“你在干什么呢?”
楚霄云道:“想着把院子的空地利用起来,种点蔬菜什么的,解决下菜篮子工程。”
“菜篮子什么?”苏文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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