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会武功,可惜不懂医术。六扇门众人也会武功,不知其中有无人懂医术。楚霄云望向卫呈议。
卫呈议接受到楚霄云的视线,先是一愣,尔后明白楚霄云目光中的意思:“六扇门中人,个个武功卓绝,但却无人懂治病救人的医术。我等日常会一点的,不过就是刀剑之伤的救治。”
如此也不足为怪。六扇门常年与人以性命相搏,受伤在所难免,此种情况下,自是保命最重要。
“太医院就没有会武功之人?”楚霄云失望之余还是想挣扎一下,“太医院还有没有人不在这里呢?”
院首抚着胡子摇头道:“朝堂之中,悬壶问诊也是一脉相传,我等习医之人,怎会去练武功。除了出征的太医,太医院看病的太医都在这了。”
既然太医院没有这样的人,就只能寄希望于武林中的医药名门了。楚霄云对卫呈议说出自己的想法,话说到一半,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他顾不得卫呈议,再度望向院首,激动地道:“不,太医院还有人不在此。”
院首很是奇怪:“还有谁?”
“墩子,投诚我大成的墩子。还有那个西田的东陵郡主,他们如今不都在太医院吗?”楚霄云激动道。
“啊?”院首一愣,“这个老夫倒是没有想到。”
“不过,他二人既然不在此,也是因为,墩子药物行家,常年只在药房研制药物,从不参与出诊,看诊上却未必擅长,更何况他也未必懂得医治之术。再说那东陵郡主,她擅长的不是研究仙乐果吗?”
“墩子以往是胡人安插在我大成的细作,不可能不会武功;东陵郡主不仅会武功,还是个中高手。我和静县的同僚曾与她同游,此事倒是知道。行与不行,不试试又怎能知道。”楚霄云激动道。
院首与众太医面面相觑,最后点头:“那就将人请来试试。”
说着吩咐太医院的学徒去太医院药院请墩子前来。
“东陵郡主不如一并请来,多一个人也多一份见解。”楚霄云见院首只让请墩子,忍不住建言。
院首道:“东陵郡主随同郝太医去西南处置仙乐果泛滥一事,不在京城。”
离开张田家的时间太久,顾青云情绪早开始波动,嚷嚷着要回张家,说蓉蓉和小毛豆该上课了,这会已经有些安抚不住。楚霄云灵机一动,只得说蓉蓉和小毛豆今日把学习机会让给他们了,让顾青云教自己和卫呈议上课。
顾青云还真被安抚住了,于是院首翻箱倒柜找来孔圣人的书籍,让顾青云在太医院当起夫子来。楚霄云自己提的建议,硬着头皮倒还好,卫呈议坐在小板凳上听课时,简直如坐针毡。
“楚兄,以后这种事你能不能别拉上我?”卫呈议捧着书本生无可恋。
楚霄云也很无奈:“张家是有两个小孩,我说了只教我,他不干呀。”
顾青云看见自己的两个学生上课时窃窃私语,气愤地拍了拍桌子:“安静,认真听课!”
卫呈议越发生无可恋。
楚霄云一边跟着顾青云之乎者也的读,一边趁着换气的空隙压低声音道:“你就忍忍吧,一会大夫来了就好了。”
墩子终于被请来了。太医院学徒去请他时,他在等一罐新研制的药出炉,故而前去请人的学徒等得有点久。见人到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卫呈议了,赶忙殷勤地替人接药箱。跟着前来的两个六扇门捕快在背后悄悄议论:“从没见过卫大人还有这样一面。”
楚霄云见了也赶忙上前拱手招呼:“好久不见。”
“楚捕头,”墩子将医药箱递给卫呈议,听见熟悉的声音有些惊喜地抬头,“想不到竟然能在宫中与您相见。”
寒暄过后,墩子道:“不知你此次前来为何?”
楚霄云示意了一下在一旁正不解地看着他们的顾青云:“是来为这位公子看诊。想必事情原委药童已经与你说过,不知墩兄有何良策?”
墩子闻言朝顾青云望去:“是说了,不过情况究竟怎样,还得亲眼瞧过才知。”
“事不宜迟,请。”
“只是不知他是何人,劳动整个太医院兴师动众。”墩子问。
楚霄云长叹一口气:“等到时机恰当,你自会知道。”
见楚霄云不肯言,其中定有隐情。墩子也不再追问,走上前朝顾青云伸出手:“可否让在下把把脉?”
楚霄云赶紧跟上前游说:“看一下,看一下我们就能去见蓉蓉和小毛豆了。”
顾青云犹犹豫豫地伸出手。
墩子把脉之后,也十分惊奇:“脉象无异,还真是蹊跷。”
说着端详着顾青云,思索良久,在楚霄云一颗心快沉到海底时才恍然道:“我想我知道了。”
说着凝望了一下顾青云道:“这位公子,得罪了。”
说罢运功将顾青云从头到脚全身上下摸了一遍。
“怎么样?”见墩子停下手来,楚霄云忙上前相问。
墩子脸上神色凝重:“他头部百会穴、完骨穴、风池穴均被人钉入银针锁住心神,故而才脉象正常,却神志不清。”
周英一听就忍不住哭了。楚霄云顾不上劝慰人,急切地道:“可有法子?”
“有,取出这些银针即可。只是……”墩子说着,语气迟疑下来。
“只是什么?”楚霄云的心随着墩子的话一下喜不自禁,一下又高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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