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剑修兄弟,你看,这小仙君碰坏了我们的东西,赔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其中一个妖修举着个坏了的祁天灯道,“这可不是我们赖他的啊。”
“今儿夜色好,我们兄弟几人正想放盏灯祈祷自个早日飞升,哪成想被这小子碰坏了,着实是不吉利,让他赔点灵石补偿一二不为过吧?”
闻言,敖夜回头看了眼那青云宗修者,问道,“事实是否如他们所言?”
那青云宗修者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苦恼道,“在下徐年,回叶前辈,在下确实碰坏了那灯,只是实非有意……”
“不是有意就不用赔钱了?想得美!你别看这灯看着不值钱,但却是我们兄弟几人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亲手做的,凝聚了我们深厚的感情!必须赔!”妖修说得振振有词,似乎不赔钱都说不过去的样子。
然而敖夜回想起这三个月在星罗城的所见所闻,并未轻信这伙人的说辞,尤其是在他们还有前科的情况下。
“你继续说。”敖夜手中剑仍指着那些星罗城的老油条,对徐年说道。
徐年一愣,随即上前一步,挺起胸膛说道,“他们不仅将那祁天灯置于大道正中央,还使灵力掩盖了它的存在。而我修为不过金丹,等发现时已经一脚踢了上去。”
说着说着,他有些愤慨,“要真是我不长眼也就罢了,我认栽赔钱!但前辈您说,这责任能全在我吗?”
“非你之过。”敖夜道,霜华剑脱手而出,直射向为首的那人,然后猛地一停,剑尖离那人的鼻尖只差三寸,森冷的气息却刺激得人寒毛直竖。
“战否?”
特别的直截了当,压根不给人商讨的余地。
那人张了张嘴,扭头与兄弟们以眼色交流了几番,最后一咬牙狠狠地摇了摇头,“叶兄弟,我们哪能跟你动手啊,这岂不是太见外了么?算了,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就不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了。”
敖夜招了招手,霜华剑瞬间回到他的身边,静静地悬立在一侧。他解开腰间的储物袋,从中取出一块中品灵石,手一甩扔给那人,道,“多谢。”
几人一愣,没想到这小剑修还挺会做人,心中的不快顿时散去,嘻嘻哈哈地凑上前道,“叶兄弟真是客气,咱们都是自己人,哪能要你的灵石呢。”
嘴上这么说,手却飞快地把灵石塞进了自个的储物法宝内,可见他这一番话也只是客气客气。
敖夜道,“下不为例。”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这些在星罗城混了不知多少年的修者们却从中听出了几分认真,登时心中一凛,决定日后远远看见了这黑衣剑修就绕道走人。
“哈哈哈,自然。不知叶兄弟来这星罗城所谓何事,可有什么需要我等帮忙的?我等在这呆了多年,别的不敢说,小道消息还是知道一星半点的。”得了敖夜的灵石,这些老油条便想着回报一二,好两不相欠,用着放心。
敖夜收起霜华剑,淡淡道,“在下的事已了,无需劳烦诸位。”
“我、我有事!”徐年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唇瓣,紧张道,“请问诸位前辈,要是在下想找一位修为至少为元婴的修者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该去哪儿找比较合适?”
说着,他不自觉缩进敖夜背后,企图从这位好心帮了他的前辈身上汲取一些勇气。
敖夜回头瞥了徐年一眼,觉得这人有点像他阿弟敖珉。看着文文弱弱的一个人,却能为了一些人一些事而鼓起莫大的勇气。
“怎么说呢,你既来对了地方,又来错了。在星罗城,只要你出得起佣金,有的是人乐意为你做事。”一人道,“但如果有人出了更高的价,你所谓重要的事就不再是一个秘密,而且万一运气不好遇上黑吃黑,小子,你怕是会丢了性命。”
此言一出,徐年望着在祁天灯照耀下有些迷幻的星罗城,心里打起了鼓。
他自来了上界一直老实地呆在宗门内认真修行,这还是他头一次出来,打着历练的幌子出了宗门来到这的一路上已经令他筋疲力尽。
一想到后续可能遭遇的事情,徐年便觉心累,然而想想莫名离世的堂兄,和询问师尊时师尊讳莫如深的样子,他深觉这里面藏着大秘密。
而堂兄一向待他不薄,他不能让堂兄死得不明不白!
“靠人不如靠己,小子,我劝你还不如等自个修为上去了再亲自做你所谓重要的事。”那人说罢,朝敖夜拱了拱手,告辞道,“夜深了,我等走了?”
敖夜点了点头,“恕不远送。”
于是那一伙人转了身,随手丢掉刚刚还说凝聚了他们兄弟感情的祁天灯,说说笑笑着远去。
自不是回屋倒头大睡,而是拿着白得的灵石去这不夜城内潇洒快活去。
待城门口只剩下敖夜与徐年两人时,徐年解下自个的储物袋,从里头取出两块中品灵石,双手捧到敖夜面前,感激道,“多谢前辈仗义出手相助,徐年感激不尽!”
敖夜没有接,“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收下你的道谢,至于灵石,就免了。”
说罢,他转身往城外走去,不疾不□□明是个剑修可以御剑而行,又或者直接御空,他偏偏用走的。
徐年捧着灵石,愣愣地望着好心前辈渐渐远去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看好似会吃人的星罗城,犹豫再三,忽然朝城外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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