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乐想到这里就有点憋不住笑,干脆俯下身胡乱地亲了人两口。直到连小明星自己绷不住冷着的脸,拿被包的乱糟糟的手软软地来推自己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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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入睡前折腾了很久,但其实宋暖这一晚上休息得不错,第二天甚至还是邓启夏打电话过来才被叫醒,拿手机挨着耳朵,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哥?”
“…你记不记得今天是几号?”
经纪人明显听出了他带着困意的声音,沉默了一会才这样问道。
其实还真没什么印象,宋暖大脑空白地愣了半天神,接着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给我接的那个采访是今天的?”
“还有两个小时,我已经在公寓底下等你了。”邓启夏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微笑着回答。
这间公寓并不算大,厨房是全开放式,路过的时候不需要多么特意,就能将整个布局尽收眼底。
苏长乐这个时候早已经走了,但桌子上却放着个印花精致的陶瓷碗,摆在洁白桌布上非常显眼。
原本宋暖并没把这个当回事,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转过头投入了浴室的怀抱。等到艰难地拖着伤腿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才真正抬起头往那个方向投去了目光。
他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慢慢地挪过去,垂头看了两眼里边的东西。
有关苏长乐的过去宋暖知道的并不多,但猜也能猜到这种出身名门的少爷肯定打小就没沾过阳春水。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不提,那些被随手丢在垃圾桶的外卖盒也能代表很多事情。
所以面前的这碗小米粥卖相并不怎么好,把它搞成现在这样的主人大概想追求一个粘稠的感觉。结果却没弄清楚真正制作过程,只是一味地减少水量,乃至摆在宋暖面前的玩意儿甚至都不应该被称为粥。
也许说成水放多了的米饭会好一点。
并且——里边有不少地方都被熬糊了,在一片黄里的那些黑色东西也在体现着浓烈的存在感。
宋暖抬手喂了自己一勺,心里想着这味道果然跟自己想的差不多烂,还因为搁置的时间长而冰凉冰凉的。
“操,这都什么鬼东西。”他半敛着眸子笑骂着,但最终也没将那口难以下咽到一定程度的粥吐出去,甚至眼眶还悄悄地红了起来。
第22章
“现在没有任何一家的记者知道你拍戏受伤的事情,借着这个机会让大众看到也好。毕竟你这事只要出了镜就不能瞒得住,就算是贺导看见也说不了什么,没准儿还能夸你一句敬业什么的。”
邓启夏一边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向他投去目光,却又在眼神下挪看见了他并未缠绷带的双手时愣了愣神:“小暖,你这是?”
宋暖刚才是完全没在乎自己的伤在浴室洗了澡就出来的,头发上到现在都挂着水珠,也不知道等正式采访的时候能不能干利索。
手掌心已经结痂的地方又开始渗血,但是肿的不算太严重。外观看上去只是稍稍有些异常,如果拿袖子遮盖一下的话就看不出来太多。
可却是这种事情即使能骗得过外人,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自己。
宋暖被手心和腿骨传来的疼痛磨得有些烦躁,小幅度跺了跺脚以缓解心情,摸了根烟出来低声道:“我不会让记者知道的。”
他发出来的声音太小,又与前头的汽车鸣笛混合在一起,邓启夏一时间没听的太清,凑过来问了句“说的什么”,紧接着按了按人的手背,示意他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抽烟。
“记者跟离得近的摄像都能闻出来,你这才刚要冒头,凡事谨慎要紧,甭作死啊。”
宋暖把车窗往下摇露出个小缝,咬着烟嘴往窗外瞄:“我就过个嘴瘾,不打火。”
他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出门前摆在餐桌上的那碗粥,总觉得心里像是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滋长。
一个人能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同他自身的身份条件都是成正比的。苏长乐离他实在太遥远,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跟自己认真的存在。
当时之所以选择顺着经纪人的意思先一步去敲总经理的门,就已经做足了随时抽身离开的准备。
宋暖老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跟很多人都不一样,因此在接到苏长乐抛出来的橄榄枝时也只是惊讶,而完全没有厌恶的情绪。
甚至可以说他也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去赴的那场约。
跟总经理为爱鼓掌的过程相当愉快,无论是他还是苏长乐都觉得非常合拍。
其实只要守住自己的那颗心,这个交易对宋暖来说完全是有益无害的。
可问题就是现在有些东西似乎悄悄产生了变化,开始逐渐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而且自己丝毫没打算及时止损,甚至还有点喜闻乐见的情绪在,想想也是有够操蛋。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邓启夏提高音量打破了他的沉思,趁着身边车流量不大腾出一只手在人面前挥了挥:“问你话呢,一会儿采访的时候真打算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手伤倒还好,稍微藏着点就没事。但是打从下车一直到采访间那么长的路,周边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如果想要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在是太难。
毕竟他的左膝盖骨虽然没有严重到需要必须打石膏的情况,但局部肿|胀跟疼痛也不怎么好受,短时间内想正常行走基本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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