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裕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虽然现在的情况也是他没预料到的,这么说起果然还是萱儿最厉害,一次教训就能铭记终身。
魏亭裕控制着轮椅到了魏锦程边上,身体前倾,伸手落到魏锦程后颈上,“你说,我能不能一块一块的卸了你的骨头?”
魏锦程全身的汗毛都跟着炸了起来,那种源自于骨子里的恐惧,可是手臂手指每一个关节都在痛,他抬起手来反抗都不能。
“魏亭裕,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魏锦程牙齿打颤的说道。
魏亭裕勾起嘴角,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邪气,这样的他还真是从未见过,让人怀疑他到底还是不是平阳侯府的世子。
“我对你做了什么?我能对你做什么?不一直都是你在算计我,想要弄死我吗?你跟你那个姨娘对我下手多少回了,要不要我一一数给你听听?魏锦程,你那个爹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吗?信不信,你以前加诸在我身上的东西,我能十倍奉还。”
魏亭裕收回手,然后拿了帕子,将手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仿佛刚才沾染了脏东西,然后帕子直接丢到魏锦程脸上,控制着轮椅离开了。
文新一对四,都轻易的解决的四个侍从,弹了一下衣服,快走几步,追上了自家主子,推着木轮椅走,免得让自家主子累着。
在场的自然不止他们双方这几个人,隔得比较远的地方,还有不少看乐子的下人,这可都是魏锦程助长出来的风气,可不就是为了在欺辱魏亭裕的时候,让下人好好的围观围观。
下人也都习惯了,遇到这种事就会停下来,有时候甚至还会去拉其他人一起来,凑在一起各种议论,还带着笑,侯府的嫡长子又能怎么样,活得还不如他们呢。
今日这场戏无疑依旧是好戏,跟以往截然不同,反转的太快,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一个个都跟吓傻了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都是死人吗?还敢站着看爷笑话,都不想活了是不是?”随着魏亭裕他们离开,魏锦程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一些,心里有点恨得不行。
他以前刻意纵容下人养出来的歪风邪气,这一次可是狠狠的看了他自己的笑话,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都是快被石头埋了。
同时心里也疑惑,魏亭裕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在家里竟敢对他动手,是谁给他的胆子?这以为他不敢直接弄死他?他那个贱人娘也还在后院呢。
惊醒的众下人,不是立即上前帮忙,而是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确定自己不会被二少爷看到,直接脚底抹油溜了,而就在魏锦程视线范围里的人,可就没那个胆子了,哆哆嗦嗦地上前帮忙。即便是如此,也没人搭理那四个倒在地上哀嚎不断的侍从。
以前的世子,就算他们当面有些不恭敬,他也不会如何,这也同样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但是现在不同,魏亭裕之前突然发难,下手太狠,震慑力十足,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说到做到,一旦有人帮了这四个人,就会是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这会儿他们也清晰的认识到,主子永远都是主子,就算过得再不好,也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因为他哪怕不受宠,没有权势,要收拾他们这些没有靠山的下人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疯狂的回想以前在世子面前有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情,或者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只希望他也没有记住自己不会秋后算账。
除了这个,他们还要担心会被二少爷清算,他们这些人其实比谁都清楚,二少爷才是那个气量狭小睚眦必报的人,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不知道二少爷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也不怪其他能溜的人全部都溜了。
想当然的,魏锦程的那位姨娘,很快就知道了消息,急匆匆的赶过来,魏锦程已经被送回了他自己的院子,关节的疼痛虽然已经减轻了很多,可是兴许是后遗症的原因,他的身体还有些难以自控的微微颤抖。
对于儿子的情况,这位周姨娘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见,之前那么长时间没恢复过来,好容易好得差不多了,居然又……这心里边自然是又痛又恨。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又急又气。
这痛起来看不出什么毛病,吃药也没用,若不是实在没必要,她这个当娘的都会以为儿子是装的,实在是太邪门了。
魏锦程不想说话,周姨娘自然也能从其他地方了解到事情详情。
“魏亭裕,魏亭裕,是不是他施了什么妖法?才让你一撞见他又出现了问题?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暂时歇了心思,不要跟他作对,不要靠近他,你为什么不听呢?”
“娘——魏亭裕为什么变了这么多?他哪来的底气?”人自然是不可能换了一个,那就只能是另外的原因。早先就隐约发现,魏亭裕可能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周姨娘闻言,脸上变得狰狞起来,“他拿住了你爹的把柄,一旦捅出来能让你爹除爵的那种,他可不就抖起来了。”
魏锦程吃惊,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那个贱种,表面惯会装模作样,一副无依无靠弱小可欺的模样,背地里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竟有那么大能耐阴着使坏,现在连你爹都不敢多说他一句,就怕他拼个鱼死网破,拉着整个平阳侯府陪葬。早知今日,他出生的时候就该想办法直接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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