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人当狼一样的防备,魏亭裕心里不痛快,那是他妻子,护着都来不及呢。不过,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看在算是帮他解围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走。”魏亭裕压低了声音说道。再不走,萱儿可能真的就要直接站到他面前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有一种心跳快停的窒息感。
他,白日里居然想不管不顾的就过来?果然是疯了吧。
小草侧头,就看到他们离去的背影,略显匆忙,魏世子被挡了个严实,后脑勺都看不见,也就隐约瞧见一个轮子在转动。定北王这主院,格局都是前后两进,其余人都在外面,小草倒是不知道他这排场,她只是确定一件事,魏世子果然是在躲她。
小草没注意的事情就算了,但现在,很显然,魏世子是被她给盯上了。
她还没对哪个人如此这般过。
小草目光微微闪动,躲得过初一,躲过了十五,这一个月还剩下二十多天呢,你还能回回都躲过去?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他对她避之不及。
离开了小草的视线,魏亭裕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这一放松,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感觉撕心裂肺的,怎么都压抑不住,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能将心肝肺的都咳出来。
原本同样守在外面的是定北王的部下,心里的不快倒是减少了些,多几分怜悯,虽然大晚上的让人不爽,但是,拖着病怏怏的身体还办事儿呢,辛苦着呢,就体谅体谅他好了。
只不过他们现在心态比较好,日后发现这是个跟他们抢继王妃的人,心态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每回见到,那都是恨不得在魏亭裕身上剐下一层肉来。
要说小草救了定北王,最感激小草的除了老太妃,大概就是这些将士了,所以对小草的好感绝对是爆棚,而且他们这些粗人,也没那么多讲究,只要能好好活着,对各种东西的接受能力都很强,惊世骇俗?不存在的。他们就知道这闻人姑娘好,厉害,老太妃想聘回来给王爷做继王妃,那必须是双手双脚的赞成。
所有阻碍这一点的,那都必须是阶级敌人!能大卸十六块,就绝对不大卸八块!
魏亭裕吃了药,是小草上次给他开的药,制成药丸子,照小草的意思是,给他当糖豆子吃,不舒服的时候就吃两颗,当然,这药的见效时间没那么快,只能是他自己尽量忍耐克制着,谁都知道,那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难受的紧。
缓过这一阵之后,魏亭裕神情有些恹恹的,眼角还挂着生理泪水。
单手撑在扶手上,身体倾斜,随着呼吸,身体微微的起伏。
魏亭裕对正事向来尽职尽责,所以哪怕是半夜,他也在书房,一点一点的记录整理从定北王那里得来的消息,不管是记忆力,还是归纳总结提炼要点的能力,都是一等一的,所以就算单凭记忆,也不会存在遗漏,而且很快就整理清楚。
魏亭裕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有些事情暂时还不好说,不过他发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只不过暂时没法进行下一步的判断,需要等到将人从北疆提回来审问,或许才能更进一步的了解情况。
将事情放到一边,虽然已经很晚了,魏亭裕也没什么睡意,靠坐在椅子上,微微的仰着头,眼神有些涣散,显然,这是又走神到别的地方去了,而能让他如此,世上也就那么一个人了。后来,魏亭裕好歹还是休息了一段时间,尽管睡得依旧不是很好。
定北王那边的手令,倒是很快就送了过来,魏亭裕第一时间就派人快马加鞭的赶往北疆,事情总归是越快越好,拖得久了,就可能出现意外。
在确定定北王不会再出现其他并发症,不管是腿上的伤还是腰上的伤都恢复得不错的时候,小草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去了,之后只需要每隔两三日的来看看就成,反正定北王身边伺候的人对于怎么照顾伤患,已经得心应手,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
回到家,除了闻人泰伯这个当爹的很忙,少有能见到之外,其他都还算正常,按部就班的过着日子,小草倒是被长姐闻人潓的兴奋劲儿弄得有点无奈。
说起来也“育儿手册”惹的“祸”,这位虽然还没有孩子,但是笃定在她丈夫身上好了之后,她就能很快怀上,所以对育儿这事儿,那是相当的热情高涨,那是从头到尾一遍一遍的研读,不仅自己看,丈夫丫鬟嬷嬷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少,当然,家里面的两位老人家,兴致也很高,好像孙儿就在跟前了。
如果闻人潓只是自己看书就罢了,但事实并非如此,而是没回见到小草,都能有一大堆的问题,其实根本就不算问题,闻人潓自己说出问题,然后自己就能给出答案,这能叫问题吗?她只是不厌其烦的,巴拉巴拉的说上一大堆。
小草忍无可忍,直接将这个长姐塞肌肤怀里,“请把你媳妇儿带走,随便上哪儿去探讨人生,探讨孩子,探讨怎么生孩子都可以,只要不在我这儿,都没问题,谢谢。”这一次的治疗也完成了,直接将两人推出去,碰的一声关上门。
闻人潓脸上还有点懵,抬头看向自己丈夫,“我这是被四妹妹给嫌弃了?”
鲁德源也笑得有点无奈,“你反反复复的说那些,四姨妹可能,嗯……”在家里,他都想要躲出去了啊,一本育儿手册,都已经背下来了,可以想想,是个什么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