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碧荷快速的回到自己院子里,对丫鬟不理不睬,进入房中,关上门,将自己整个的缩起来,没有其他人在,她也不需要努力的去改变自己,维持着她以为的最安全的姿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碧荷才放松那些靠着,“如果是萱姐姐遇到这样的事,她会怎么做?”想必一定会处理得很好,而不是像她这样,心中怨恨都没有胆子让别人知道。
书房里,“枫哥儿,你五姐姐的母亲,是你娘害死的,你知道吗?我倒底还是徇了私,为着夏家的名声,为着你们兄妹二人,没有将她交由开平尹查办,你不仅要向你五姐姐道歉,更应该替你娘向她赔罪。”夏都御史依旧是那和缓的语气。
夏九少爷那双眼睛却跟铜陵似的瞪着夏都御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这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去祠堂,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的反省反省,其他的我不想多说。”夏都御史端起茶杯,顿了顿,要放回去,“是我同意了她进夏家的门,所以这事我也有错,我已经跟列祖列宗请过罪了,枫哥儿记得再替祖父磕两个头。”
夏九少爷木呆呆的跪着,或许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就跟丢了魂一样。
“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自己出来。——来人,送九少爷去祠堂。”
守在外面的侍从进来,将夏九少爷扶起来,这小少爷倒也没有反抗,顺势就起来了,然后就跟木偶似的跟着往外走。
夏九少爷进了祠堂,其他人都以为他们家的大家长动了大怒,一个个的都小心翼翼地缩起来,即便是依旧对夏碧荷有意见,你都不敢再显露出来。
对于夏家这边的情况,小草一无所知,回到家后,就拿了那一套红宝石的首饰,询问亲娘,要怎么给甄牧遥送添妆礼比较合适,要说一整套的话,确实是有些过了,那该是甄牧遥比较亲近的长辈该送出的份额。
一整套的送了人,韩氏也没什么意见,她有钱啊,只要女儿高兴,送得起,不过真不是送不送得起的问题,韩氏就直接捡了两个红宝石手镯出来,“这就差不多了,不用再另外挑选,如果你觉得一整套的拆开不太好,日后再送给她就是了。”
送礼嘛,来来往往的,名目多得很,一套十二件的头面,比起二十多件三十多件一套的,还真不算什么,拆开了,一次两件,也就六次就完了。
小草对这些不太懂,听取亲娘的意见总是没错的。
婚期在四月初十,也没几天了,不过,最近朝堂不怎么太平就是了。
敦王对江北盐政下手,私吞的那些,他是尽可能的填了,可是填不满,毕竟花费了不少,就只能其他人帮他了,可是,与他息息相关的那些,也都不是多有钱的人,家底彻底的掏空了,兴许能够填得上,但是那之后呢,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喝西北风去啊。
所以,想要将事情给抹过去,有两个方法,其一,借;其二,拉帮手。
这第一个方法嘛,借了还要还,搞不好还需要利息,而能借出这么多,又能借不会引起额外麻烦的,还真不多。
敦王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条,别说什么帮手难拉,但是也要看是什么人,如果单纯的是冲着银子去的,那些富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纳了人家的女儿就行了,虽然名声上可能不太好听,但是,财色双收啊,这男人若是还唧唧歪歪的,那就太不像话了。
或许就有富商早就在筹划了,得到这么个机会,之后可谓是办得相当的利索,找上门,搭上线,三天时间就“过门”,说真的,就算是卖东西,都未必有这么快的。
十足倒贴还高高兴兴的,就是不知道那贴进去的姑娘是什么心情了。
这比较憋屈窝火的大概就是敦王妃了,不过是个商户女,连侧妃的位置都没有,但是对敦王“有恩”啊,可不就得好生的伺候着,至少短时内是如此。
敦王的其他几个兄弟,没被抖落出来,但是不能无作为,首先就想法设法的从开平卫那里打听,想看看那“账本”上到底有多少,可是,任由你怎么做,开平卫就是死不松口,将一个个王爷气得暴跳。
而开平卫的人,那是哑巴吃黄连啊,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经手的啊,账本什么的,他们都没见过呢,上哪儿去拿给他们看啊?他们也很怨念还不好。
无法,最后索性就照着敦王的来,尽管,他们很清楚,比起敦王,他们应该只会多不会少。比较敦王,现有的帮手就给力不少,不至于落到敦王“卖身”的地步。
敦王分明是得了好处,最后却险些气得吐血。
这另外一件大事,大概就是北疆的统帅问题了。
从现在的定北王穆北的祖父开始,北疆的统帅就是穆家人未曾变过。
定北王这个封号,原本是从定北军而来,但是时间长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因为定北王的存在,北疆的守军才被称之为定北军。
就算定北郡王府几十年,都未曾有私心,然而,几十年的时间,足以让北疆的百姓可能只知定北王,而不知祈朝皇帝,这样的局面,在穆北重伤,没有另一个穆家人可以顶上的时候,其他任何人前往,想要接手定北军,怕是都很难。
如今,对于任何一个武将来说,尤其是现在留守皇城的几个都督,这都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既然不能出一个定北王,为什么不能出第二个,尽管,将北疆纳入轮防的范围内,可能性更大,可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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