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之前是她相差了,想左了,既然已经结了仇,就不该对这男人有任何想法,明家那边,更不该撇得干干净净的,相反,明家该好好利用起来才是,她是没用的弃子,但是,她是明家出身的女子,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折辱她,也是在打明家的脸。
这种事,就祖父那样的人,能后容忍?再进一步说,明家跟恒王牵扯紧密,是不是也可以让恒王觉得诚王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挑衅他?恒王又能容忍?
借力打力,才是上上策。
明家让她顶替明泽悦,是明家欠她,那么明家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如果不敢,还是那句话,大不了鱼死网破,她现在什么都没了,也就是贱命一条,谁怕谁。
是她太蠢,才让自己白白的糟了这么大的罪。
诚王胸膛剧烈的起伏,喘着粗气,看着明芷心,如果目光能成刀的话,真的是已经将明芷心凌迟了十遍八遍了。“好,好,明芷心,你真是好样的!”
那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话,明芷心露出一个笑,随后眼中染上了刻骨的恨,“那也都是被你们逼得!你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待我?我就活该被你们作践吗?我告诉你,没门儿,你们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或许是那恨意太过于明显,诚王的怒气莫名的消了些,怔了怔,死死的拧着眉。
明芷心的目光倒是维持太久,淡淡的收回,她现在不舒服,往后靠了靠,垂下眼睑,不再说话,而诚王也安静了下来,明芷心心里嘲讽,以前听人说,男人都是贱骨头,看来还真不错,你软弱哭泣求饶的时候没用,你跟他硬顶过去的时候,反而可能收敛些。
之后这新婚的夫妻二人,就陷入了彻底的沉默,向着皇宫进发。
另一边的闻人家,从一大早就开始热闹起来,说起往年的今日,自然也是要为他们四少爷操办的,不过,那份热闹中,多多少少夹杂着一丝丝的哀愁,而这主要源自于韩氏,尽管她从不在儿子面前摆脸色,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她其实都在思念流落在外的女儿,没错,之前十几年,韩氏从来就不肯承认女儿可能没了这个事实。
今年不一样,小草回来了,韩氏的心病全消,为儿女操办生辰宴,那叫一个精神抖擞,走路的时候都感觉脚下生风,安排事情的时候,都是带着笑,偶尔下人犯了错,也轻描淡写的训斥两句就完了,不过,如果真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她也肯定不会轻饶。
毕竟亲近的几家,是上午就过来了,比如说韩氏的娘家以及出嫁的闻人潓。
要说现在就算是闻人潓见天的往闻人家跑,婆家的两老也不会有意见,今早可是在请安的时候就催促了,让她早些过来帮忙。
闻人潓虽然长得不像韩氏,但是,行事作风却颇有几分她娘的精髓。
往年见到韩氏,脸上代笑,去不明显,却没人说什么的,今年不同,便是闻人潓都忍不住调侃两句,韩氏是笑意盈盈的照单全收,她女儿回来了啊,她就是高兴啊,这是事实,没什么可否认的,再多说些都没关系,她爱听。
要说今儿的主角是小草跟闻人旸两个人,不过,闻人旸一向都“呆头呆脑”的,别说是同辈的公子少爷,即便是长辈,都轻易不敢往他面前凑,就怕被虐,即便是妇道人家,长辈逗弄一个“呆头鹅”觉得没意思,年轻的,自然又不好靠近他,所以,就算是过生辰,对于闻人旸而言,跟平常其实没太大的区别。
以至于今年有了小草,闻人旸就彻底的沦为陪衬,换个人会不高兴,对闻人旸而言,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觉得,四姐姐那么多年不在家,所有人都围着她转都是应该的。
上一回小草回来的时候,宴请各家,她虽然是主角,存在感却没那么强,这一回却不一样,她可以说是绝对的主角,别说是差不多的同龄人,年长的也往她面前去,亲亲热热的,尽管这份亲热其实是夹杂了些其他东西在里面——要跟一个医术厉害的女子打好关系什么的,因为拿捏的恰好到好处,倒也不至于叫人反感。
甄牧遥跟夏碧荷都说要上午来的,兴许是在路上遇上了,竟是一起到的。
要说现在的夏碧荷,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引来不小的注意,不过,这也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夏碧荷适应得也还算不错,虽然面对众人的目光,依旧有些腼腆,到不至于畏惧瑟缩,足见,在一边瘦身的同时,她也强迫自己在性情上做出改变,不是没有成效的。
而这人变漂亮了,变自信了,好处肯定也不只是受人追捧,比若说现在,她大伯母对她的婚事是真上心了,夏碧荷是夏家人,如果嫁得好,对众兄弟也是一打助益,谁都知道,夏都御使在现在的位置上,也坐不了几年了,甚至随时都可能因为一点意外事故,就立即致仕。夏家不得不为未来考虑考虑。
更何况,夏家今年外调的人有点多,这都是夏都御使的意思,所有,有些征兆,真的是很明显了。
夏碧荷现在有匹配更优秀男儿的资本,当吸引那些适婚儿郎不再仅仅是夏家的家世,而还有夏碧荷这个人的时候,能选择的门槛就更高的,毕竟那些高门子弟,并不需要夏家的权势,看上了夏碧荷这个人,加上夏都御使还在一日,夏家的门第就低不了,差不多也就能成了。虽然依旧是利益交换,但是,能嫁得好一些,换成谁都是乐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