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每日登门,就差敲锣打鼓的“通告全城”了,普通百姓都有不少人知道了,更遑论是上层圈子里,多少人闲着看笑话呢,然而,受了小草恩惠的那几家,自然就容不得平阳侯如此胡来,纷纷向平阳侯施压,无形中联手,平阳侯一下子就顶不住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在心里始终没将闻人家看在眼里的平阳侯,才意识到,自己这一回可能是真的踢到了铁板,而魏亭裕那边更狠,魏氏族人接连被弹劾,已经有好几个职位不算高,但却是肥差的人被撸,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平阳侯,真的是将他惹火了。
平阳侯汗如雨下,对他那心狠手黑的而儿子,是再不敢抱有半点的侥幸。
闻人家咬死了不松口,莫可奈何之下,平阳侯只好求到了敦王头上,希望敦王能从中说和。
要说,在几位王爷中,敦王也是最先知道此事的,不过,在他看来,原本与他不相干,再说,在原奇羽的事情上,闻人家不给他面子,偏生到最后他什么都做不了,很是恼怒,却也只能作罢,不过因为注意到了,也就发现了闻人家的能耐。
敦王就算不是多聪明的人,身边也还有些“幕僚”,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因此,在平阳侯找上他的时候,看在两家是“亲戚”的份上,同意了帮忙。
本来嘛,敦王也完全可以私底下找闻人泰伯的,可是他篇不,他也就那么声势浩大的登门闻人家,想要光明正大的“拉近”关系。
闻人家心中恨极,面上却沉静得可怕,敦王都出面了,到底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平阳侯的赔罪礼收了,不等闻人家说出“再无瓜葛”的话,敦王就提出了婚事的事情,他愿意做个媒。
那一瞬间,闻人家但凡是在场的人,眼神都冷得跟冰渣子似的。
而敦王却好整以暇,仿若没没看见一般,然后开始摆条件,讲道理。
平阳侯也在一边“老泪纵横”,述说他一个老父亲的心酸跟无奈,跟闻人家保证,他们家姑娘嫁入平阳侯府,定然当亲闺女一般的对待,如果他儿子福薄,日后定然会放闻人姑娘归家,并且给予补偿,如果日后再嫁的话,还给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
如果原本还有演戏成分在里面,这会儿,韩氏是真怒了,当场就发飙——“滚!”
虽然是指着平阳侯的鼻子说的,但是,敦王那脸色也相当不好看。
韩氏离去,敦王看向闻人泰伯,眼神凉凉,“闻人侍郎的这位夫人,当真是好威风呢。”
韩氏被气着了,感情用事,闻人泰伯还清醒得很,面上也是强硬,只是眼神中却有几分惧意,并不接口,不过,他的反应,却让敦王满意。
索性小草是不在现场,不然,肯定给他爹弄一个小金人。
不过呢,她这会儿,人其实都不在家里,而是悄无声息的去了庄子上,平阳侯夫人的庄子,当然还有魏亭裕在。——事情久久没有定论,小草实在忧心,就选择了这“见不得光”的法子。
“闻人侍郎不妨好好的思虑思虑,毕竟令嫒的情况到底是摆在这里的,怕是再找不到比平阳侯府更好的了。本王就先告辞了。”
敦王登门闻人家的时候,受恩于小草的几家人,都很快得了消息,敦王虽然是王爷,还有个得宠的母妃,但说实在的,这几家都还不惧他,不过,闻人家这里先出面安抚了他们。
没办法,继续下去,婚事真的要黄了。
只是吧,其他人都还好说,定北王那里就不太好“摆平”了,毕竟,定北王是想要在出孝之后“追求”小草的,就算最后不成,他也希望小草能有个不错的归宿,显然,这个不错的归宿绝对不是平阳侯世子,哪怕从与魏亭裕的“交锋”中知道,那位魏世子并非废物,但他不是良配却是事实,如果只是不良于行还好,可是明知道活不了多久,怎能将四姑娘推入火坑?
在闻人家委婉的表示“不需要帮忙”的时候,定北王很生气,觉得闻人家是要“卖女求荣”,最后甚至说出了,与其将她嫁给魏亭裕,不如嫁给他的话来。
这一下就有点尴尬了,韩氏不知道定北王什么时候对她女儿有“非分之想”的,让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坐在上首的老太妃不紧不慢的开口,“老身对萱丫头也很是喜欢,其实原就有想要聘她为小北继妃的打算,只是小北有孝在身,就想着等除服之后再与你们家提,如娇你不妨考虑一下。若是萱丫头嫁到我们定北郡王府,她以前如何,日后照样如何,我们不会拘着她,小北身边也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人。”
认真说起来,韩氏也算是看着定北王长大的,对他的品行各方面都算比较了解的,如今是越发的沉稳可靠,原本的定北郡王府算是烈火烹油,这王府不是“好地方”,如今没了北疆的兵权,在某忠程度上来讲,反倒是更好一些,相比起来,的确是不错的女婿人选,只是……
“我也不瞒老太妃跟王爷,我们家萱儿,回家之前其实嫁过人……”
老太妃一摆手,“这个我们知道,如娇你不必担心,我们并不介意。”
“你们知道?!”韩氏不可谓不吃惊,难不成因为有聘娶她萱儿的意思,刻意查过她过去的情况?想到这个可能,韩氏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高兴。
“之前其实跟四姑娘提过此事,当时四姑娘拒绝了,此事她也说了。”穆北低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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