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带着不甘,亲自将东西送了过来,平阳侯的存在都完全让她忽视,目光直直的落在平阳侯夫人身上,她神情冷淡,安然端坐,不用说什么做什么,就彰显着她的身份根地位。
周姨娘愤恨得简直想要撕了她,在最初进入平阳侯府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这种无形的气势,当时就发誓,要将她拉下来,撕干净了踩泥里。周姨娘后来成功了,不仅让这个女人一再的对她妥协,最后还不得不彻底退避,可是现在才发现,她所谓的成功,其实是一种虚幻的假象,这女人只要一回来,她立马就会被打回原形。
周姨娘还想说点什么,平阳侯一个眼刀甩过来,“夫人难得从佛堂里出来,重新接管家里的事情,让府里的小辈跟姨娘都来请安。”
周姨娘面上,有一瞬间的扭曲,十几年的努力,似乎轻轻松松的就化为了泡影。
平阳候夫人却跟没听见似的,神情淡然,手上依旧捻着佛珠,跟在佛堂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区别。
平阳侯府的其他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一时间什么想法的都有,不过,都不敢怠慢,收拾了一番,就赶了过来。
这动作最快的当属魏锦程的妻子喻氏,带着孩子,嘴边含着三分笑,恭恭敬敬的跟平阳侯夫人见礼,叫了一声“母亲”,让孩子叫了“祖母”。
平阳候夫人和颜悦色乐几分,还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夸了声“好孩子”。
周姨娘面上更扭曲了,在这个“儿媳”面前,她何曾有过这种待遇,就算有大靠山,喻氏照样没将她放在眼里,她从来没叫她一声娘,孩子从来没叫过她一声祖母,她敢有意见,着“儿媳”也会立马怼回来。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瞧瞧的打量着,这气氛明显不对,一个个的都装鹌鹑,只是乖乖的见礼,再不做其他任何会引起注意的事情。
认真说起来,他们这些人中,知道早年夫人跟周姨娘相斗的事情的,还是少数的一些人,后面周姨娘势大,压得其他人抬不起头来,这心里面的怨气必然是不小的,如今的局面,明显是夫人有起势的趋势,自然觉得快意。
平阳侯受不了这怪异的氛围,直接留下一句“凡事夫人处理”,就直接离开了,显然是要彻底当甩手掌柜。
平阳侯夫人不耐烦搭理他们,随口将他们打发了,该干嘛干嘛去,倒是将喻氏留了下来,让她给自己搭把手。
而以前对这个家里凡事不管不问的喻氏,这会儿倒是欣然应允。
周氏离开后,眼神阴狠,她在这个家里经营十几年,前院后院基本上都是她的人,就算将管家权拿过去了又能怎么样,使唤不动下面的人,还怎么管家?等到这府里一团糟乱的时候,这管家权早晚还是要回到自己手里。且等着吧!
平阳候夫人没急着去闻人家拜访,而是先将魏亭裕找了回来,平阳侯找不到他,平阳侯夫人要找他,却挺轻松,只要告知他院里的人就可以。
隔日,魏亭裕就回来了。
母子二人并不亲近,平时说话都比较少,这一回难得的单独的聊了小半个时辰。
平阳候夫人将事情完全了解清楚了,这儿媳,还就是原来的儿媳,婚期的事情,也是跟儿子达成了默契的,平阳侯夫人其实也能理解,所以,也就不准备在这一点上做出努力,不过,缓和一下两家的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多等了两日,平阳候夫人让人给赶制了两身衣服,主要是之前住在佛堂,穿的那些衣服都不合适出门。
第209章 小舅子为难姐夫
准备好之后,平阳侯夫人很正式的向闻人家递了拜帖,得了回应,才从容的携着魏亭裕登门。已经下定,交换了庚帖,过了婚书——虽然婚书上并没有成亲的日期——两家差不多就能如同正常亲戚般的走动,年节的时候有年节礼,寻常有大小事都不缺席。
相比平阳侯高高在上,一副瞧不起人的恶心嘴脸,平阳侯夫人礼数周到,虽然常年吃斋念佛很有几分清心寡欲,少了几分烟火气,但也平易近人,使得原本对平阳侯府也相当的不满的下人,在见到平阳侯夫人的时候,也很难生出恶感。
韩氏接待了平阳侯夫人跟魏亭裕。
认真说起来,韩氏对魏亭裕有意见是因为小草,除开这个的话,她对魏亭裕的感官是不错的,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嘴上不承认,也是将他当女婿看待,心中少不得有几分怜惜,不至于对他横眉冷目,开口的时候,甚至还对他的身体关心了一二。
而对平阳侯夫人,韩氏也不陌生,毕竟年龄相差无几,都是一代人,年轻的时候交集其实还蛮多的,只是后来,平阳侯夫人深居简出,甚至渐渐的不再出现在人前,这都十多年了,再见的时候,多少还是能想起年轻时候的模样。
——嫁给平阳侯那样的人,当真是可惜了。
尤其是一番交谈,找回了曾经的一些熟悉感,韩氏这种感觉就更深刻了,当然,对于平阳侯的所作所为,韩氏也不会迁怒到她身上,事实上,如果不是平阳侯昏招在前,在知道两个孩子的关系后,就由平阳侯夫人出面协商婚事的事情,铁定不会弄出这么多的糟心事。
中途的时候,韩氏让人去叫了小草过来,日后嫁不嫁是一回事,这到底是挂着“未来婆婆”的名头,人还是要见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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