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似有所感的侧头看向他,那笑容似乎比刚才还要灿烂几分。
魏世子爷小心肝一颤,什么都不敢想了,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萱儿记仇是真记仇,他又不是今日才知道,是他错在先,所以,任何后果都得自己受着。
有那么一瞬间,闻人滢好似看到了这四姐夫夫纲不振,啧……
不论怎么样,韩氏还是留了饭,没立即将魏世子爷扫地出门,在饭后,还善心大发的给了他一些跟小草独处的时间,主要是小草还需要给魏亭裕再检查检查,只是临走的时候,韩氏突兀的开口,“你们在外面,是住在一起的?”
因为曾经“抓奸”过一次,还是在闻人家,就如此的胆大妄为,那么在外面,韩氏还真很容易想到这一点,见魏亭裕脸色有点僵,冷哼一声,再度将魏世子爷一巴掌拍死在沟里。
魏世子觉得自己挺冤的,他们也只是偶尔会谁在一起,也仅仅是睡在一起,他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完全不敢逾越,现在却生生的又被记了一笔,早知道,早知道……他还是很老实!
魏亭裕跟小草去了她的院子里,小草就望着他笑,越笑越夸张。
魏亭裕很无奈,伸手握住小草的手,“萱儿你就这样对我?”
“什么就这样对你?”小草装傻。
好吧,这装傻的媳妇儿是没法讲道理的,魏世子爷也就省了那份功夫。
检查的结果,小草无疑是满意的,虽然说完全恢复还需要时间,当然,也有可能永远都恢复不到正常人的水准,比起以前,已经不能求更多了。
说起来,在魏亭裕到闻人家的时候,林神医就给他把过脉了——依旧是比小草早离宫——然后就失去兴致了,毕竟,魏亭裕这情况,或许算是天下独一份儿了,没有多大的参考价值,既然都好了,林神医肯定不会浪费时间研究,他老人家忙着呢。
之后,小草跟魏亭裕说了近段时间皇城中的情况,对于端王的事情,魏亭裕也就是知道小草要给他治眼睛,具体怎么做却不知道,现在小草跟他说了,饶是魏亭裕承受力强大,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把,这人身上的东西,坏了就……换一换?!
小草失笑,“很惊讶?事实上,这‘眼膜’只是最简单的,还有这心脏啊,肾脏啊,肝脏啊,其实都可以换,不过,这些只是说说,没法真实操作。说到底还是这排斥问题,不能检测,就不能确定更换的就合适,而且不想眼睛,不成功最多就是失明,这内脏不成功,就是丧命。”
魏亭裕看着小草,什么都没做,只是久久的凝视。
小草也回看他,眼神坦荡,并无半分躲避,他本来就是知道得最多的,最该怀疑的,事实上,从很早的时候,小草就在等着他问了,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开口,现在或许……
小草也看得出魏亭裕此时此刻的犹豫,他不确定,他心里在忐忑……小草本来是粗神经的人,但这一刻,她偏偏就精准的明白了他的情绪。
或许是受到了小草的鼓励,魏亭裕终于开口,“你如今的某些治疗手段,林神医分明还是以你为师。不是幼时的前八年,不是后来与我一起的七年,也不是你独自生活的三年,你知道的,那三年里,你的情况我大致都知道。所以,萱儿怎么会知道?怎么敢大胆的开颅,给人换眼膜?以前没经历过的事情,又怎么知道会出现什么反应?”
“有些想法,亭裕其实已经憋了很久了,对不对?”小草笑意盈盈,不管是孤魂野鬼也好,还是借尸还魂也罢,曾经或许畏惧被人知道,但是,渐渐的,小草在这件事情上似乎就看淡了,当然,不会跟谁都说,只是最亲近的人,想要做些什么的话,总是瞒不过的,尤其是对你成长经历知之甚详的人。
“我从不曾质疑你什么,只是,面对最在意的人,最亲近的人,还是很难接受对方对自己隐藏着很深的秘密。萱儿愿意告诉我吗?当然,实在不能说的话,也没关系,也没谁规定,最亲近的人就不能有自己的秘密。”
小草伸手取捏魏亭裕的脸,“亭裕,现在你应该照照镜子,说得那么大度,你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儿,你今儿的表情管理可是不合格。”
魏亭裕有些泄气,“好吧,我承认,其实很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不能知道全部,就像是隔着一层似的,总让他有些不安。
“对你,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小草斟酌了一下,“前世今生,借尸还魂这种事儿,亭裕应该是知道的,志怪小说嘛。”
小草看着魏亭裕,他居然出奇的平静,似乎在听一件平常的事情,更别说是害怕了。
别说,小草知道他可能不会大惊小怪,不过,他这反应,还是取悦到她了。“不说点什么吗?”
“所以,萱儿原本就是杏林圣手,那么,所有的事情也都不奇怪了。”小草的说词,魏亭裕全盘接受。
“杏林圣手?算不上,毕竟还在学习阶段,虽然很多人都说我是为医学而生的,在这方面的天赋远超其他人。”小草小小的得瑟了一把,“那里的医学要比这里厉害很多,有各种各样的仪器辅助治疗,人体里面的情况都能看见,人们对人体的了解要比现在多得多,所以,我如今会的一些东西,你们觉得惊世骇俗,事实上却是很常规的东西。”
“可是,萱儿能在没有辅助的情况下,完成治疗,那不是已经超过了那些人?”魏世子表示,萱儿你不必太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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