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再度从马车中出来,一摆手,挡住那些读书人的黑甲卫就迅速的撤了回来,回到原来的位置,尽忠职守的守在马车两旁。
“你们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相比之前的那些官员,小草对他们倒是宽容几分。
只不过,或许因为小草是女人,他们反倒犹豫了。
小草神情淡淡,“封城令是我下的,如果你们的事情跟此有关,那么,最终也只有我能决定。”事实上,现在别说是这临度府城,变是整个东青布政司,都没谁的权柄能越过她。
小草这话,也着着实实的叫他们意外。
小草他们之前从皇城而来,总共两万多人,想要不引起注意,实在太难,不过,大概也就知道为首的人乃是钦差,为着普山县的疫病而来,并不知道具体的身份,再因为此次的事情本就特殊,那些官员也不敢轻言什么,所以,小草的存在跟身份,在这临度府城中,知道的并不多,而临度府城如今也有不少人染上了疫病这一点,依旧民众封锁着。
虽然对小草的话有所怀疑,不过,看周围所有官员的态度,这话恐怕是真的,脑中不断的猜测小草到底是什么来路,不过之前的那位代表还是站了出来,“学生请教姑娘尊位。”
“当朝公主,封号安国。”
当初宣仁帝病重的时候,前期还隐瞒着,后面,尤其是在治愈之后,就没藏着掖着,对小草的大肆封赏,在百姓中间都津津乐道,而这地方官员,自然都会时刻的关注皇城中的情况——虽然很多事情都会消息滞后——闻人氏有女,从阎王手中抢回宣仁帝性命,而后被宣仁帝收为义女,入皇家名牒,封公主尊位,俸禄与最高的端王等同,圣恩之浓,几乎无人可及,这等大事,自然知道的都知道了,与读书人中,总有些消息灵通的,或者是偶然将从其他的渠道得知,现在这人,就是知情者,而他出身不高,是动父亲来自皇城的一个友人口中得知的。
顿时也就恭敬肃穆了几分,毕竟,安国公主可是有祈朝第一圣手之称,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难显而易见。“学生见过安国公主。”思及之前的状况,心中有几分不好的预感,或许他们真的出现得不是时候,不过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能问的事情,定了定神,还是依照原本是话开口,“我等本是此次参加东青乡试的秀才,本来准备在近几日就赶往东青试场,只是今日突然封了城,诸多打听,却不得结果,恰好得知公主仪仗入了城,之前想着兴许能知道的答案,便一起过来了,并无冲撞公主的意思,还请公主见谅。”
也是没做什么过激之举,不然,小草不说什么,其他人都不会容忍他们还好好的站着。
“既然封城,便应该知道,不会是小事,错过了今次乡试,明年再参加就是,左不过就是一年的时间。明年乡试之后,后年正好参加会试,多学一年,或许更有把握,你们是读书人,就该更加明理,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关心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不知道,也该在家里好好的温书,听从官府的调度,而不是聚众拦路。”
祈朝开国以来,会试之前的各试,每年都会有。
“明年皇上五十大寿,可能会加开恩科,今年参加乡试,与明年,岂会一样?”后面有人忍不住开口道。
小草倒是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宣仁帝的寿辰在一月底,而会试在二月,五十大寿,的确有可能加开恩科,不过,加开就是加一场,后面的又不会取消,不少人或许打着明年不过就再等一年的想法,一年,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好过三年的“漫长”时间。
“即便如此,你们今年的乡试恐怕是不能参加了。”
“为什么?”顿时就有不少人激动起来。
“普山县瘟疫,你们应该心中有数,如今临度府城也出现了,为防止疫病蔓延出去,所以封城,你们中,不能保证没有染上疫病的人,未免给外面的人带去危险,所以你们不能离开。”
虽然有人心中有所猜测,但是知道疫病在临度府城中蔓延了,一时间就慌张起来,普山县虽然离临度府不算远,但也不算近,对于他们大多数人来说,也不过就是听听,说不定还将之当成时政高谈阔论一番,大概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身处其中。
但是,依旧有人更关注乡试的事情,“我们都好好的,别说是疫病病人,就算是普通病人,近来都没接触过,怎么会染上疫病,你这样……”
“不是染了疫病病气,就会立即表现出来,有时候会登上一两日,长的,乃至是七八日,同样的,你接触过的正常人,未必就没有染上疫病病气,所有,这事儿,没得商量。”
“从没听说过这等事情。”
“没听说过,就是不存在吗?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我的话,无人可质疑。”
瞧着当着是没可能离开临度府城去参加乡试了,然而,依旧有很多人不心甘,那感觉就好像是今次考试就一定会中举,明年一定会加开恩科,解开恩科他就一定能通过会试,参加殿试,甚至能一举进士及第,阻拦了他,就是阻拦了他的前程。
小草嘴角微掀,眼神冰凉,“你们读书,为的无非就是考取功名,做官,而本质上还不是为了天黎民苍生,如今疫病当前,如果不及时斩断,蔓延得越来越宽广,单单是这临度府城,就是几十万的人,当疫病不可控的时候,会有多可怕,你们可曾想过?现在呢,在你们做官之前,先为百姓们做点事情,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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