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微怔,“父皇都知道了?”不太确定的问道。
“安国是指谢老三身边的那个男扮女装的宝儿?还是教坊司那个跟宝儿长得像的琴师?”
得,说得这么明白了,那就是全都知道了。“亭裕查过了?”
“嗯,查过了。那个宝儿跟教坊司的琴师,本姓白,不过,当年白家的事情并不无辜,朕登基数年时间,时局差不多已经稳定,白家在这时候闹幺蛾子,朕没有将白家满门抄斩已经是仁慈了,不知道谢老三对白家的事情了解多少,是被蒙骗了,以为白家无辜,想要翻案,还是知道真相的情况,觉得白家不该至此,所以想要做点什么。
这些倒是都无所谓,谢老三明显是想通过你来解决这件事情,送上门的,安国你只管好好使唤,哪日若是他直白的提到白家事情,你让他直接来找朕。”
嗯,行的,宣仁帝的心也是够坏够黑的,不过,小草表示完全不讨厌就是了,日后对谢三爷也不用再有所顾忌,她都那么忙了,又能力的人,自然要物尽其用。
席宴的某个位置,谢三爷不住的打喷嚏,揉揉鼻子,好像又没风寒啊。
后面又提到了程文证。
宣仁帝肯定程文证的能力,而他与闻人滢所经历的上辈子,有所不同的是,程文证的确是在最初就成为“侍读”——专门给年幼皇子读书,偶尔也会给宣仁帝读书——只不过这个位置并没有待太久,宣仁帝将他扔到六部历练去了,最开始的工部,后来的刑部,如今的户部,再等到今下半年,可能还会扔去吏部。
将看重的年轻人扔到六部历练,然后外放,在宣仁帝这里,算是常规操作了,虽然这些人最后未必会有大作为。程文证如今比别人更引人注目的一点,大概就是闻人家的女婿,又小草这一重关系在,很多人都认为前途无量,所以,即便是出身寒微,愿意与之结交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而这些情况,小草从闻人滢口中知道一些。
程文证勤奋上进,没有什么不良嗜好,间接的从小草身上得到一些好处,小草也并不介意,殷勤关系嘛,在当下本就如此。
只是,小草并不知道闻人滢是带着怎样的一种心情跟小草说这些的。
小草但凡是认真仔细的去注意了闻人滢,就会发现,每每都心情复杂。
闻人滢上辈子,宣仁帝死在去年,自然也就没有六部历练的事情,他是一直在翰林院待满了三年,然后走了岳家的关系外放。相比闻人滢记忆中的现时间段,程文证收获的自然更多,至于未来的路嘛,倒也不好说,或许会类似,也可能走得更缓一些,如果宣仁帝还会长时间在位的话,他大概不太可能以四十多岁的年龄成为六部尚书之一,入内阁。
程文证“曾经”官运亨通,又时局的因素在里面,毕竟先是敦王登基,后世恒王篡位,消耗的不少,后面需要人才来治理国家,所以提拔了一些相对年轻的官员。
不过,闻人滢完全没觉得如今有什么不好。
如今,下个月又要开恩科,又将有几百人入朝为官,而这些人,要等到明年常规的科考之后,地方官员述职调动,他们才又可能外放,在这一年时间里,皇城中底层官员中,竞争将会异常的激烈,一个不慎就可能被淘汰,翻不起浪花来。
“父皇跟安国倒是悠闲。”端王从下面缓步走上来。
“怎么,是来找朕喝酒的?”宣仁帝心情好的时候,便是对儿子,都比较的随意。
“父皇,儿臣还在禁酒呢,当着安国的面,您别还儿臣啊,据儿臣所知,安国训起人来,可凶。”端王佯装怕怕的看了小草一眼。
“王爷别胡说啊,父皇刚刚还说我良善单纯,怎么会很凶的训人呢,是污蔑。”
端王直接笑出声,“对,都是污蔑。”
这般说,却惹得小草想翻白眼。
端王来了,宣仁帝索性又让人搬了椅子,让他坐下。
“儿臣又不能喝酒,坐在下面怪无聊的,看到父皇跟安国聊得开心,心生艳羡,可不就厚着脸皮上来凑个趣儿。”端王比其他兄弟与父皇更为亲近些,相应的也更为随意,更多的是敬仰濡慕而非畏惧。
“也就是这会儿得闲,随意跟安国说说话。”
“所以父皇为什么在您五十大寿的寿宴上这么闲呢?”端王侧头看向下面,最有意思的大概还是范无过那边,已经有好些人都直接趴下了,毕竟不是慢慢的你来我往的边吃边喝,而是大碗大碗的拼,恐怕是没几个人能撑很长时间。
“说不定是今年的酒水格外好,众人他很喜欢。”小草幽幽道。
“是这样吗?本王还以为是安国做了什么,让无过跟定北王的酒量变大了,才会这般的叱咤饭桌。”端王闷闷的笑道,显然是已经看出了这里面的奥秘。
“我没那么大本事,王爷想多了。”就算今天的解酒丸子并没有错,小草也决定日后不轻易调制,如果有小霸王这样想要拿出去嘚瑟,将那酒不当回事儿的喝,就不太美妙了。
虽然说喝入腹中的酒,会很快的被分解掉,但并不代表真的就对身体毫无影响,所以酒这个东西,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多喝,范无过欠收拾,回头也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
“嗯,安国你说什么是什么。”
这话都不是敷衍,而是对自家妹子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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