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这“护卫”的怀疑,所以对他的关注自然就多了几分,今日也跟着楚辞等人进了皇宫,同样也喝了酒,不同的是比较克制,只是浅酌了几杯,远没有到醉酒的程度。
魏亭裕再仔细的画了此人晚上离开驿馆之后所行的路线,越看越觉得奇怪,好像是漫无目的,又好像是目标明确,再对比了一下西迟的人到祈朝皇城之后,所有的行进路线,看起来似乎都对得上。
魏亭裕依旧觉得不对劲,又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然后微微地眯起眼眸,只能是记性好,但发行过的路线,哪怕只是一次,就会变得熟稔?亦或者是此人,曾经到过祈朝皇城?
因为破绽太多,魏亭裕担心他也只是抛出来迷惑人心的,因此,对驿馆的监控并未放松,与此同时,派人到“护卫”消失的那个范围里走一遍,尽可能的仔细,哪怕那仅仅是一片普通百姓的住宅区。
六刈那边同样不怎么安分,只不过,他们那边是明目张胆的大晚上撒酒疯,从驿馆里跑出来,疯疯癫癫的,如果做出这举动的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他们的二皇子,此次的主使。
使馆那边不属于魏亭裕的职责范围,他是负责暗中监控,所以萧昱怎么撒酒疯,就该驿馆那边出面解决,碍于对方身份不好做什么,那就由着他在外面游荡好了,反正今夜也没有宵禁,不至于让六刈人明天去大牢中捞人。
也就在天明前,魏亭裕堪堪睡了一个时辰。
因为醉酒严重,留在宫中的醉鬼们,经过小草的治疗,除了那几个直接胃出血或者酒精中毒的,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只不过一身衣裳弄得跟干腌菜似的,还因为沾了酒,干了之后,再混合着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相当的难闻,要说这些人平日里哪个不是体体面面的,便是在外面醉了酒,也会有小厮送回家,回家后被精心的照顾着,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哪里会如同现在这般,快跟那街上的臭乞丐相提并论了。
着实是无颜见人,匆匆忙忙的出宫回家,然后一番狠狠的梳洗,才觉得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之前所有的狼狈跟不堪,都选择性遗忘。反正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应该没人会去提及。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确实,宫里头还有一位万岁爷镇着,这一位就没有什么不敢说不敢问的,尤其是在一个个都迟了的情况下,宣仁帝要“问罪”,不是更加的理所当然吗?
“昨儿的酒好喝吗?”
皇上问话,还不能不回答,可是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对。
索性宣仁帝也并未要他们的答案,“想来也是好喝的,不然诸位爱卿怎么都喝醉了呢。回头朕让人多采买点,给你们每家每户都有分一坛两坛的,不过这数量有限,倒是要省着点喝,别跟昨日一般,都喝醉了。”
众人唯唯诺诺的应了。
事实上,昨日也的的确确是宣仁帝纵容的,心情好,所以,他肯定不会跟他们算账,也就意思意思的敲打两句,让他们日后注意些,昨日虽有他的纵容,却也是他们自己的放纵,克制些,何至于醉了。
这件事就轻飘飘的揭过了。
这么一圈折腾,上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赶紧回了衙门,将手头的事情处理了,从下午开始,就要着手跟各国的事宜了,各方面的事情,绝对不在少数。
不过,就在祈朝官员们严阵以待的时候,他国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于是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然后派人却打听,呵呵,居然全都没能爬起来。
祈朝的官员们,后来也是喝懵了,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所以这是醉了差不多十个时辰了,还没有醒过来,他们到底是喝了多少?尤其是听闻绝大部分都是范无过的功劳之后,那两颊的肉都有些抖。
宣仁帝也得了消息,他倒是不以为意,左不过就是将正事儿推迟一天而已,对他对祈朝都没有影响。“六刈的人醉得最厉害?所有喝醉的,一个都没能起来了吗?六刈人不是都号称喝酒长大的,千杯不醉吗?”
“六刈人确实能喝,昨儿六刈人喝下的酒水,几乎跟其他国家的总和一致,不过或许就是因为太能喝,以前没醉过,这一回醉了,反而特别的严重。”洪公公说道。
“不无道理,那就这样吧,等他们彻底醒了再说。”
临近傍晚的时候,六刈人才逐渐的醒过来,这最后一个乃是萧昱,昨晚上发疯了大半宿,回来好不容易才睡下了,这一睡下,就是最后一个起来。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问题是就算醉成那样,也没有断片儿,昨晚干的好事全部都想起来了,何等的丢人!要知道,因为深受祈朝文化的影响,他自诩是贵公子……
萧昱双手捂脸,不想见人,不过,也就这么想想,哪能真的当缩头乌龟,抹了一把脸,神情自若的人起身洗漱。
他身边的人倒是都知道他好面子,因此,肯定都有不会说什么。
出了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天黑了,所以他到底睡了多久?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确定了时间之后,叫人准备了吃食——对祈朝文化的喜爱,对祈朝的各种美食也情有独钟,相比起六刈简单的吃食,在祈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大概是萧昱觉得最舒服的一点——填饱肚子之后,萧昱倒是想起了自己那位妹妹,好歹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还是去看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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