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作孽是什么?陈家好好的儿子,今天才十五吧?可不是给糟蹋了。”
“呸!你们胡说什么?我们可是跟陈家说好了的,他们银子都收了,什么糟蹋不糟蹋的?你情我愿的事儿!”
穆家夫郎听不下去了,说得好像全是他们穆家的错一般。
另外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碎嘴子,哼了一声。
“你们没听人家穆家的说吗,银子可都是收了的,能不同意?不同意收人家银子干什么!”
经过村民这么一闹腾,大家也差不多将这件事的原因,给猜的**不离十。
事情还真就是这样,穆家今天就是来给他们家老二提亲的。
而且这事儿还是他们陈家自己提出来的,他们按照规矩,可是请了媒人上陈家来说清楚了的。
他们穆家给的银子,陈家也都已经收了,他们这才会上人来上门来提亲的。
陈家的人异常愤怒,指着对面的穆家人,“你们把话说清楚,我们什么时候收了你们的银子?我们陈家就算是再穷,就是吃要饭,也不可能卖儿子。
若是我们家收了你们的银子,你们把证据拿出来!
你把银子给了谁?是谁收的,你指出来。”
穆家那三个女人都扭头去看穆老大家的夫郎,她们都是穆家的本家人,今天是得了穆家老大的邀请,一起到陈家来下聘来的,还是为了显示他们穆家的诚意。
结果,没成想到了陈家竟然是这么个情况。
而且,明显陈家的人根本就不知情。
穆家夫郎被这么一问,心里边儿也有些打鼓,这事儿恐怕有猫腻。
不过,不管怎么回事儿,是他们陈家找上门来的,又收了他们的银子,这陈家的儿子就得嫁。
于是,穆家夫郎在人群之中扫了一圈儿,最后将目光落在院子外边儿的一个老夫郎身上。
一抬手指着那人,“那人,可是你们陈家的老爷子?”
陈老人顺着手看过去,一见他指的那人,都是满目震惊,悲痛。
陈夫郎更是双目赤红,咬牙切齿。
最后陈家女人还是点了点头,那人就是她的爹。
“既然你承认了那是你们陈家的老爷子,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当初我们慕家请了媒人上门,你们陈家老爷子点了头的,聘礼银子也是你们陈家老爷子亲自收了的,这可做不得假。”
陈夫郎听到他的话,双手紧紧捏成拳,咬牙切齿看着院子外边儿面色有些讪讪的陈家老爷子。
“你可真是孩子的亲爷爷!你这是把咱们家采儿往死路上逼呀!那银子你拿去可花的安心?晚上可睡得着觉?你不怕亏心事儿做多了,不得好死啊!”
一个女婿对自家公公说出不得好死的话,可见他对自家公公的仇恨有多深。
可不是,能够把自家亲孙子往死路上逼的爷爷,是人?
畜生都不如!
若不是因为外头那个老头儿是陈夫郎的长辈,他现在恐怕恨不得提着他们家砍柴的刀,剁了他。
如今他也明白了,不管他们如何忍让,如何孝顺,都是一样的结果。
现在他们这是要把他们一家逼上绝路了,他还忍什么?要死就一起死。
陈家老三任由他夫郎如此骂她爹,却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可见在她心头,也是恨她父亲的。
陈家老三可是出了名的孝子,如今却是无动于衷,可见她对父亲的那点儿情分,这回是彻底磨灭了。
穆家夫郎大手一挥,“我不管你们这么多,反正你们家收了我们穆家的定亲银子,你们陈家的儿子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这婚书都是写了的,这事儿就算是告到衙门里去,我也不怕。”
陈夫郎怒极反笑,冷笑一声,看着穆家夫郎,“要嫁,你找他们陈家大房去,谁收了你的银子找谁去,实在不行,把那老不死的拉去。
我们陈家三房没有收你们慕家的一文钱,与我们陈家三房无关。”
陈家老爷子在三女婿说头一句话的时候,就被气得够呛,要不是他身边儿的大女婿一直为他抚着胸口,差点儿一口气没上得来。
现在又听自家三女婿这么说他,哇的一声便嚎了出来,一边嚎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
“我这是造的孽什么的呀?这是娶得什么女婿?竟然咒起来我这个长辈来了,我好歹也是你公公,你这做女婿竟然就是这么孝敬长辈的?
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妻主还在,我还能嫁人?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我一个做爷爷的,我还不能做主自家孙子的婚事不成?
做爷爷的做主自己孙子婚事儿,天经地义!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家好,你看看你们家的破房子,不遮风不遮雨的,一家人饭都吃不上了。
二小子嫁到穆家去哪儿不好了?
穆家条件那么好,嫁过去还不是享福。
等以后二小子好了,还能不记得你们做爹娘的?
我这都是为了谁?
老头子这么大年纪了,一心为了儿女着想,结果到头来反而还遭你们这些白眼狼埋怨,咒我去死。
你这不敬长辈,天打雷劈的东西,我要让老三休了你。”
本来刚才还有些同情陈家三房的村民,一听陈家老爷子这么一说,又有些往前老头子这边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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