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事儿,换作是谁遇见了,心头也不好受。
谁能接受得了当着他的面儿指指点点嘀嘀咕咕,人家有银子没银子买不买得起,说白了跟这些人又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因为他们自己嘴巴欠,先去招惹的人家。
因为看着人家不像是太金贵的人,便以为人家会怕他们不成?
顾寡夫面前的那两人,也不是什么金贵人,家里边儿的背景也不是特别厚,不过就是有些家底儿的商人罢了。
真正尊贵的正君老爷,哪里会在这种公共场合先对别人出言不逊指指点点?
只是他们自以为身份尊贵,高人一等。
平日里都没有见过像顾寡夫这样指着鼻子骂爹的,被顾寡夫这么连番的一顿骂下来,两人都恼羞成怒,涨红了脸。
张嘴结舌却又不能像顾寡夫这样,老子爹的,随便张口就能骂出来。
看这个土包子仿佛随时都能撸袖子跟他们动手的模样,再见他们身后跟着四五个下人,两人心头还有点儿怵。
不过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好些个还都是平日里有走动的夫郎,这个时候再让他们低头,在面子上又过不去。
只能硬撑着,拿眼瞪着顾寡夫。
伙计们看了看刚进门的这位老爷,又看了看对面的两位夫郎,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到底要劝谁。
不过,他们还是觉得刚进来的这位老爷看起来好像更不好惹一些。
撒泼打架的时候,论气势,顾寡夫从来没有输过。
可不是对面那两个养尊处优,只知道动嘴皮子,没有动过手的人能够比得了的。
掌柜的见这样下去也不行,于是便又骂了伙计一声。
“个没眼力见的,没听见这位老爷要咱们铺子里最贵最好的,还不赶紧领着这位老爷到楼上去伺候着。”
先不管这位老爷买不买得起,这个客人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既然他一进门就财大气粗的要最好最贵的,可见他是不缺银子的。
虽然人家看起来有些土,说不定正是外地哪个地方来的土财主呢。
谁还能跟银子过不去呀!
伙计赶紧过来躬身行礼,又请顾寡夫他们往楼上去。
“老爷,正君,恕小的招待不周,您们消消气儿。
来,咱们到楼上去,咱们金满堂顶好的都在楼上。”
掌柜的和伙计都给了顾寡夫面子和台阶,顾寡夫觉得脸上有光,也就准备先放过对面的两人。
只见他藐视地看了对面那两个夫郎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便扭着腰跟着伙计往楼上走。
他倒不是怕人,先避开,他只是觉得跟这两个玩意儿在这儿吵架,耽误工夫。
他今儿可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看这两张丧气脸的。
况且,掌柜的都给了他面子,他也不能给人驳回去。
顾寡夫这边心气顺了,对面那两位被下了面子的夫郎可不干。
掌柜的可是人精,哪能捧了一边再踩另一边呢?
他立马又招呼先前接待这两位夫郎的伙计,“都还愣着干嘛!还不请两位夫朗去看看新来的好货。”
如此,这两人也觉得是有台阶下了,不过他们也同样对着顾寡夫狠狠哼了一声,再送了一个白眼儿。
嘀咕道:“这么大的阵势,看你最后掏不掏得出银子来,可别到时候自己打自己的脸。”
顾寡夫能咽得下去这口气?能不回话?
“老子买不买得起,干你屁事!你那么能耐,怎么没上楼?”
顾寡夫说完之后再也不理会他们,踩着楼梯蹬蹬蹬的就往楼上去了。
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不屑于跟他们说话。
这期间,宁素一句话都没有插得了。
要论吵架撒泼,这一方面,只要有顾寡夫在,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儿了。
而且顾寡夫也根本就不需要他帮忙,在他看来,就没有他收拾不了的。
要是不服气,上来干啊!
谅他们也不敢。
这凌晨的男人,还比不上他们村里的有气势,连骂人都不会。
他都还没过上嘴瘾呢!
不过,今天就先放过他们,买新衣裳最要紧。
买完了新衣裳还得去逛别的呢,他头上脖子上,还有手上的那些都得换。
那些都是他在镇上银楼买的,现在他已经嫌弃了。
顾寡夫也不是没有好的东西,顾朝给他的那些,随便一个拿出来不是上等的?
只是他都没舍得戴,都放在自己的小金库里边儿藏着呢。
他戴的都是在镇上银楼买的,就那些东西在他们村里边儿,那也是头一份儿,没人比得上。
但是现在不同了,来了京中后,那些东西就上不到台面的了,必须得换。
而且这首饰,可都是能够传下去的,以后他用不上了还可以传给他的大孙女呢。
楼上的贵客见顾寡夫上来了,也都各自散开该看自己的看自己的。
他们可不是那种不要脸面的泼夫,而且像顾寡夫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跟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到了楼上,顾寡夫大致瞄了一圈儿,发现在楼上的东西确实比楼下的看起来更好,至于好在哪儿,他虽然也说不出来,但是就是觉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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