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等以后再有好的皮毛,再给他做更好的。
送了她们离开,顾府上是一下子就清净了不少,一开始的时候顾寡夫还有些不习惯。
先是有哪些人每天在家里陪着他说话,还都恭维着他,整天他都乐乐呵呵的。
行吧,走了就走了,他还能去村子里串门儿呢,也是好些天没有见到他那些老邻居了,说说话儿去。
这可是到了年关地下了,赶集卖东西的人也多,也够他热闹的。
从前过年他基本上都是不去赶集的,实在是家里没有银钱,去了有什么用?
但是现在可是不一样了,荷包里有大把的银子紧着他花,还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只是,现在家里置办物件有专门的人,根本就用不上他。
说起来,这么多年过来他也是没有为家里添置过什么,就不是管事儿的人。
跟着村里的人一人上了镇里,他也就打声招呼散了,说好的时辰再回来跟他们一起回去。
只是,他们来的时候都是坐的顾家的马车,顾寡夫现在可是不去坐村里那个什么遮挡都没有,还特别慢的牛车了,家里有马车。
其他人当然也是更加愿意搭顾寡夫的马车,暖和不说还不收他们的铜板,一来一回的省了好几个铜板呢。
就是,坐不了几个人,顾寡夫也不让多上,说是挤得慌。
但就是这样,还是有人跟顾寡夫要好得很。
顾寡夫跟人分开之后,就带着春风在街上逛起来,哪里热闹就去哪里,却没有正经买个什么。
去了一趟京城回来啊,镇上的这些东西就入不了他的眼了,看什么都觉得不好,不满意。
再说了,家里什么都有,也不缺。
逛了大半晌也没有见到个稀罕的,顾寡夫这就准备回去,结果刚到街口上就见着围了一群人。
怕是有什么热闹可看,于是就让春风过去瞧瞧情况。
“你去看看。”
“是,奴婢这就去,老爷在这等着,免得被不开眼的人冲撞了。”
出门在外的,春风都格外小心,就怕自家老爷磕着碰着了,或者是有个什么。
“行了,快去吧,我自己知道。”
顾寡夫心里痒痒,催促着春风赶紧去看,他在这镇上几十年了,不过就是自己站会儿还能怎么着了不成?
没一会儿,春风就从人群里挤出来了,“老爷,里头是个男子在卖身葬父,那男子看起来挺可怜的。”
这样的事儿,从前就只是听说过,还没有见过呢,顾寡夫立时就来了兴趣。
“走,去看看。”
好不容易挤到了前头,果然见地上跪着一个一身素缟的年轻男子。
在他面前是一床破旧的草席,上面被白布盖着的应该就是他的父亲了。
男子虽然微微低着头,看不太清他的模样,但是就现在他们从上往下看去,他露出来的一截细白脖子却是也能看得出来,这男子不是个长得丑的。
围着的这些人,男女老少的都有,毕竟热闹谁都喜欢看。
众人你一嘴我一舌的没停,听了一会儿后顾寡夫也就明白了。
原来这男子不是他们这儿的人,从南边路经这里要去京城寻亲的。
没想到,他们父子二人在路上盘缠用完了不说,他父亲还染上了风寒。
早就入了冬了,又是连天的大雪,他们既没有银钱看病吃药,也没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来了镇上不过两天,他父亲就没有抗住去了。
所以,才有现在他在这儿卖身葬父的一出。
“这位公子,看你们父子也可怜,不去这样,你跟了夫人我,给本夫人做第十三房侍夫,本夫人就把你爹好好葬了。
你看,怎么样?”
说话的这人是镇上王记绸缎庄的东家,王家在镇上也是有名声的,王东家做生意是个诚信人,生意经也是打得好,王家有些家底。
只是,这王夫人膝下就一个女儿,王夫人一心想要多女多福,所以就一直往家里抬侍夫,想要他们多给她生女儿。
这事儿也是这样巧,王夫人前前后后的纳了不少的人进门,结果接二连三都是生的儿子,可是让她心头堵得慌。
前头两个月,又有侍夫生产了,结果这剩下来的又是个儿子,她这段时间都气不顺,琢磨着再纳一房。
这不,今儿她在柜上对账就见到这边儿的事儿了,本来是过来看热闹的,现在她却是动了要把这男子收房的念头。
男子闻言抬起头来,果然,不仅长得不丑,反而还没得很。
眼中含着泪,面容戚戚,还抿着唇,特别是他拿一双眼如秋水般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更是让人心生怜悯。
在场的这些个女人,不管是老的少的,有一个算一个,恨不得把他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
结果这男子看了王夫人一眼,又低下头去了,“多谢这位夫人,奴愿意为夫人做牛做马报答。”
这话虽然是委婉但是也是明摆着的拒绝了,是个人都能够听得出来。
王夫人一听脸色就不好,心想,她王某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是在这地界上好歹还是有些名头。
本来她是好心看着他可怜,接着这小贱蹄子倒好,竟然不给她面子,当众就给拒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