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心里好奇,可脑中却好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太危险,他的秘密,她探寻不得。
年玉拿了一床薄被搭在男人身上,径自躺回了床上,房间里,男人的呼吸均匀舒缓,年玉却依旧无法入眠。
耳边回荡着刚才楚倾说的话。
刺杀常太后的事,还只是一个开始么?
想起这两日关于太后刺杀之事的传闻,年玉眸中的神色越发深沉。
他说的不错,南越皇室又怎会容忍自己国家的公主光天化日之下被刺杀?
如今证据已经指向了东黎,南越又怎会善罢甘休?
呵,如此看来,北齐皇宫,势必会有一出好戏,而太后常凝,以及骊王赵焱,在这场好戏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年玉不由开始期待起来,而今年的乞巧宴,因着她入了皇室文牒,也难得的得了一个进宫的名额呢!
年玉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翌日一早,年玉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除了她,早就没有了楚倾的身影,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年玉正疑惑着,不由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总是这般来无影去无踪!
“二小姐,您醒了吗?奴婢可以进来吗?”门外,恭敬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来,那是紫烟,年依兰重新派给她的丫鬟。
“嗯,进来吧。”年玉坐在床沿,淡淡开口。
门被推开,紫烟看到年玉,端着洗脸水,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二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穿衣。”
年玉应了一声,这个紫烟,比起之前的两个丫鬟,要机灵得多,这年依兰,还真是为了她费尽了心思,想到什么,年玉状似无意的道,“之前在年府怎么没见过你?”
第47章 未名湖之约
“回二小姐的话,奴婢才刚进年府没多久。”紫烟拧了一方锦帕,恭敬的递给年玉,“之前在洗衣房做事,大小姐见奴婢手脚麻利,所以才让奴婢过来伺候二小姐。”
“为了我的事,姐姐费心了。”年玉口中喃喃,紫烟立即附和道,“奴婢进年府的时候,就听下人们说了,大小姐和二小姐感情十分的好,真是让人羡慕。”
羡慕吗?
年玉但笑不语,半响,年玉洗漱完,紫烟似想到什么,立即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递到年玉面前,“二小姐,刚才奴婢遇到了守门的小厮,他把这个给了奴婢,让奴婢转交给你,说是……说是一大早就有人送来了。”
年玉看着紫烟手中用一方锦帕包着的东西,单是那锦帕的质地和绣样,一看都不是寻常之物。
眉心微皱,一大早就有人送来了吗?
年玉从紫烟手中接过,倒也没有避讳的在紫烟面前打开,锦帕里面,又有一层白绢,那送东西的人似十分珍视被包裹的物件,非常细心的呵护着。
白绢之内,是一张寻常宣纸,年玉展开,当看到宣纸上的内容之时,神色微怔。
那宣纸上,是一幅画,正是沐王府的湖心岛上的风景,而那作画之人……
年玉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张脸,嘴角轻笑,那日,赵焱所画的画,她看到过,画上每一样东西都惟妙惟肖,而眼前这幅……那棵柳树下,一个女子手握酒杯,仰头浅酌……
看那墨迹,不像是新添上去的。
呵,这个骊王殿下,这个时候送这么一幅画过来,是要做什么?
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做任何一件在他看来无用的事。
“二小姐,这上面有字呢。”紫烟突然开口,指着桌子上的白绢,“二小姐,奴婢不识字,您快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年玉看了紫烟一眼,拿过白绢,那白绢上,就只有几个字。
今晚,未名湖畔。
前世的许多记忆跃然于脑海,未名湖畔,女娲庙前,他拉着她的手,在她的耳边许诺永世相守,那些画面犹如在昨日……
而此刻,他送来这个地点,当真是要故技重施么?
可在他眼里,自己这个差点儿要攀上清河长公主高枝,却又生生摔了下来的小小庶女,还能有什么样的用处?
年玉轻笑,眼底一抹讽刺一闪而过,收好白绢和画纸,走出了房门。
乞巧节前一日,整个顺天府就变得分外热闹。
北齐风俗,乞巧节前一日的夜晚,顺天府会开始有大型的灯会,这灯会会持续到七月初七,而七月初七这日,帝后会举办游园会,游园会后,便是乞巧宴,顺天府内,只有上了品级的官家小姐,必须是嫡出才有资格得到邀请参加。
前世,年玉得了战功回来,以男子身份参加过一次。
而这一世,年玉本没有资格参加,可因着清河长公主,年玉的名字入了皇室文牒,是以,她也在受邀名单之列。
听说,宇文皇后有意在这一日,定下沐王殿下的婚事!
年玉刚出了年府,年依兰也匆匆出了门,一辆马车朝着南宫府的方向,走得格外焦急。
到了南宫府,年依兰直接熟门熟路的去了南宫起的院子。
“二表哥……”四下无人,年依兰推门而入,看到坐在案桌前,阅着账册的男人,眼底多了几分热切。
“依兰?”房间里,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年依兰微怔,这才察觉到,房间里除了南宫起,南宫雉也在。
南宫雉看到年依兰那一刻,就已经起身迎向她,满脸关切,“可是遇到什么事情,怎么走得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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