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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半响,杜姨娘不由皱眉,含了些怒意,“我的吩咐……你没听见吗?”
    “吩咐?”来人是个女子,那声音听来,年纪该是不小,语气夹杂了些鄙夷与不屑,“杜氏,你还以为你是丞相府的杜姨娘吗?”
    “你……”杜姨娘一愣,来人的态度,让她警惕起来,不得不重新打量来人,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冷冷道,“我曾经也是你的主子,就算不看在主仆份上,难道老爷没吩咐你……”
    “杜氏,奴婢来,可不是老爷吩咐的。”来人冷冷的打断了杜姨娘的话。
    “那你……”杜姨娘目光闪了闪,不是老爷吩咐的,那她也并非是来帮自己去玉山的吗?
    那……她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好奇奴婢为什么来?”来人轻声一笑,片刻,手中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口中喃喃,“幸亏奴婢来了,不然……没想到,老爷对你,倒有些情义,可你不能活。”
    不能活?
    杜姨娘心中一颤,刚意识到危险,来人手中的匕首便从她的后背落下,噗的一声,穿过草席,直刺杜姨娘左背心脏的位置。
    “啊……”杜姨娘一声惊呼,那双带血的眼,看着眼前的那双脚,满眼不可思议与不甘,“为……为什么?”
    她是她的婢女,这么多年,她们主仆二人相处得甚好,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要杀她?
    “为什么?”来人轻声一笑,看着杜姨娘眼里的不甘,冷哼一声,“因为,你太蠢。”
    那语气里,丝毫没有掩饰她的嫌弃,话落,一用力,抽出刺在杜姨娘身体里的匕首,杜姨娘被那力道带着,身体往上一仰,瞬间又落在地上,落地的一刻,人也彻底的没了气息,只留下一双大睁着的眼,看着面前的双脚,死不瞑目。
    来人瞥了一眼已经没了气息的杜姨娘,眼里一抹冷意,从怀中掏出手绢,将匕首上的鲜血擦拭干净,看着沾染了鲜血的手绢,嫌恶的皱眉,随手一丢,看也没再看杜姨娘一眼,大步走出了乱葬岗。
    这漆黑的夜里,有人点燃了希望,那希望又瞬间破灭,而谁也不知道,这乱葬岗里发生的一幕。
    翌日一早,天刚亮。
    昨夜,年玉睡得并不安稳。
    那事中蹊跷,一直在年玉脑中盘旋,可怎么也无法抓住她想要的东西。
    “呵呵,真是大快人心,玉小姐,你可不知道,那杜姨娘平日里可也是个嚣张的,不就仗着自己生了丞相府的长子吗?可也真是可恶,竟那般三番四次的谋害长公主和肚中胎儿,要了她的命,倒算是轻的了。”秋笛伺候年玉梳洗的时候,禁不住开口道,“她心心念念,还不是为了她那长子谋划,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老爷昨夜下令,将大少爷发配到玉山老家,以后,不得踏入顺天府,更不再是丞相府的人,哼,那杜姨娘,怕是死了也不安心吧。”
    “玉山老家?”年玉皱眉,谢丞相的老家在玉山吗?这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玉山……
    年玉敛眉,玉山正在绝城之南。
    “对,昨日连夜被送走了,还有杜姨娘,听说就用一个破草席包裹着,被丢去了城北的乱葬岗。”秋笛说着,年玉的眸子倏然紧了紧。
    城北乱葬岗?
    连夜丢去的吗?
    第163章 同乘一骑
    不知为何,年玉心里总是有什么东西萦绕,沉吟半响,年玉就已然做了个决定……
    秋笛伺候年玉收拾好,便去厨房拿早餐,回来之时,却不见了年玉的身影。
    而此刻的年玉,去马厩牵了一匹马,出了长公主府,正朝着城北的方向飞奔而去。
    乱葬岗内,纵然是白日里,也依旧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意,那些尸体的和白骨,若寻常女子见了,早该吓得六神无主,可前世,年玉见过了太多的杀戮,尸体成山,血流成河,她都经历过,这乱葬岗对她来说,丝毫引不起她的半分恐惧。
    年玉在乱葬岗里搜寻着,突然,目光落在一个地方,年玉走上前,那草席中的尸体,虽然血肉模糊,可年玉依旧认出了她。
    杜姨娘!
    此刻的杜姨娘,双目大睁,眼里的不甘与不可思议,年玉看在眼里,视线落在杜姨娘后背之时,眉心不由一皱。
    那里分明就是利刃留下的痕迹,一刀刺入,又迅速拔起,鲜血染红了后背的草席……
    聪明如年玉,只是一瞬便明白,杜姨娘被送出丞相府之时,她并没有死。
    谢丞相终究还是饶了她一命吗?
    想到清河长公主昨夜的话,她说谢丞相在丞相之位和一个姨娘之间,他会选择保住丞相之位,那语气,那般肯定,可为何……谢丞相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而他的这一招,是瞒天过海!
    可杜姨娘却依旧死了,意味着什么?
    是谁杀了杜姨娘?
    年玉知道,杀杜姨娘的人,不会是谢丞相。
    是清河长公主吗?
    这个猜测跳进脑海,年玉瞬间否定了,要杀杜姨娘,清河长公主昨夜就不会将杜姨娘交给谢丞相处置,那么,又是谁杀了杜姨娘?
    年玉突然觉得,这事情越发的复杂,却也越发的有趣起来。
    一个已经沦落至此的丞相府妾室的命,又会碍了谁的眼?
    年玉敛眉,环视一周,瞧见地上一抹白色,年玉眸子一紧,立即捡起那张染了血的手绢,那手绢本是通体雪白,不过是个寻常物件,可年玉探了探那上面的血迹,心中多了个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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