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妇人何时才会将她的野心表露在外?
年玉想到被带进了栖梧宫的年依兰,不由多看了常太后一眼。
热络的气氛中,陆续有宫人送上了新的菜品,突然,厅里一声惊呼,所有人都是一惊,看向那声音的来源,只见常太后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原本手里的佛珠断裂,散落了一地,那拨着佛珠的手,此刻正握着一把锋利匕首的刀身,白皙的掌间鲜血淋漓。
“拿命来!”握着匕首另一端的女人厉声喝道,眼神中的凌厉,充满了仇恨。
“来人……”赵焱一声令下,人迅速离座,赵逸本品着美酒,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他也赫然起身,与赵焱一起冲向前,随后是巫咸王。
厅里,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门外守着禁卫军一涌而入。
这么多人上前救常太后,可到之前,却只能由常太后自己努力自保。
她一个娇弱妇人,此刻虽面对的是个女子,但那女子却颇有力气,刹那间抽出了被她抓在手中的匕首,常太后手中鲜血止不住流,刺客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再次刺向常太后。
似知道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后一击,刺客对准了常太后心口,要下狠手。
那锋利的匕首眼看要触及常太后,赵焱和赵逸同时赶到,二人极有默契,赵焱伸手将常太后带离了一步,赵逸迅速与那刺客打斗在一起,刺客功夫不弱,可加上很快赶来的禁卫军,只是一会儿,刺客就已经被制服。
年玉看着那女子凶狠的瞪着常太后的狰狞模样,眉心不由皱了起来,瞬间,那凶狠转为不甘,再到绝望,那女子嘴角一动,年玉意识到什么,还没开口,另外一个声音先她一步响起……
“快,别让她服毒。”那声音气喘吁吁,难掩虚弱。
刹那间,押着刺客的禁军眼疾手快的捏住她的下颚,阻止了她自杀,年玉看向了常太后,此刻的她虚弱的靠在骊王赵焱怀里,手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饶是看着,都能感受到那剧烈的疼痛。
“扶我过去。”常太后的声音虚弱,语气却分外坚定。
“母后……”赵焱皱眉,面有担心。
“扶我过去,你和逸儿都在,她被侍卫押着,伤不了我。”常太后再次开口。
赵焱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扶着常太后走向那刺客,看着她一步步的朝着刺客靠近,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紧张了起来。
“为什么要杀我?”常太后皱着眉,格外严肃。
刺客狠狠的瞪着常太后,不语。
南越巫咸王看在眼里,不由一声冷哼,“太后娘娘你还问她做什么?这刺杀定是和上次城门外的刺杀脱不了干系,自然也和宇文……”
巫咸王本是要说和宇文皇后脱不了干系,可看了沐王赵逸一眼,有些不情愿的改了口,“和东黎国关系匪浅。”
就算巫咸王言语间有所避讳,可那意思分明影射着宇文皇后,在场的人都不笨,谁又会听不出来?
当下,沐王赵逸就狠狠一眼看了过去。
第171章 绝望寻死
“巫咸王,说话可要讲证据,北齐的任何人,都不容许你随意诬陷。”赵逸此时敛去了醉意,隐约含了些怒意。
“这分明……”
“够了,逸儿说的不错,任何事情都要讲证据。”
巫咸王还想说什么,却被常太后冷声打断。
巫咸王心中不悦,却也不再说什么。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刺杀太后娘娘。”赵逸厉声问道,如今,他更要证明这场刺杀与母后和东黎国都没有丝毫关系。
刺客口中的毒被抠了出来,此刻,她紧咬着牙,目光依然凶狠。
“为什么?”刺客突然开口,眼里烧红了愤怒,疯狂叫嚣,“常太后,那日在城门,那一箭怎么就没有杀了你,你怎么不死,怎么不死!”
那日城门?
言下之意,那日城门的刺杀果然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有关吗?
年玉看向常太后,只见她神情越发凝重,赵逸的眉心也是越皱越紧。
“呵呵,城门刺杀?看,本王说的没错吧,果然和上次城门刺杀脱不了干系。”巫咸王冷哼一声,得意的看了赵逸一眼。
常太后冷冷的瞥了巫咸王一眼,目光随即落在那刺客身上,语气多了几分柔和,“姑娘,看你的样子不过二十来岁,你我年龄相差甚大,我自认没有见过你,更不可能和你有什么恩怨,可你如此三番两次的刺杀……”
“呸,你这贱人,不可能有什么恩怨?我和你的恩怨,从小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你没有见过我,但你可记得当年被全家斩首午门的梁家?”刺客提到此,瞪着常太后,面目更加凶狠。
梁家?
在场的人皆是不解,常太后的身体却是一晃,“梁家……你……你是梁焕之的什么人?”
刺客对上常太后的眼,“梁焕之?呵,你还记得吗?当年要不是先帝冤枉我父亲,梁家又怎会全数被斩?而我……要不是我去了外祖母家,只怕也早已死在了你们的铡刀之下。”
“梁焕之之女吗?”常太后眸光闪了闪,“当年那个案子……确实冤枉了你父亲,可后来,先帝已经为他平反。”
“平反?”刺客轻笑一声,满是不屑,“平反就能还我父亲性命,还我梁家那么多口人的性命吗?还有我的弟弟,那时不过半岁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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