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眉峰一挑,果然!
眼睛倏然一亮,“看来,顺天府里的这潭死水,会被牵起惊涛骇浪了。”
年玉意有所指,心里竟似被什么点燃,那热腾腾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骊王赵焱?
这一次,他会将他潜藏的野心暴露出来吗?
想着自己促使皇后娘娘将年依兰带进皇宫的目的,南宫家走投无路,只会向常太后求助,那日行馆宴请,两方只怕已然碰了头,只要达成了什么协议,常太后势必会保住年依兰,可一旦她有了动作,她那与世无争,不管世事这些无欲无求的伪装,也就不纯正了。
宇文皇后那般精明,定能察觉出一些端倪。
可现在,有人却给了一个更好的机会。
这次骊王母子若当真算计着枢密使手中的权利,那他们的野心……
年玉嘴角浅扬起一抹笑容,“枢密使大人准备怎么做?”
年玉问出口之时,听到一阵水声,意识到什么,忙转身背对着那男人,随即,哗啦啦的水声一片,在营帐之中分外旖旎,年玉脑中闪过一个画面,脸上一抹红晕浮现。
“金蝉脱壳,玉小姐可明白?”身后,男人踏出了浴桶,一阵悉索的穿衣声传来,片刻,年玉才放心的转过身,再次看到楚倾之时,男人已经穿上了衣裳,而那银色面具再次遮住了那张绝世面容,此刻的楚倾,高冷中透着贵气,便只是那张银面,都让人禁不住心向往之。
年玉对上那双深邃沉静的黑眸。
金蝉脱壳?
她明白,她自然明白!
他是想让整个神策营转移,留下一座空城,任凭他们放火来烧吗?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神策营,连带着位高权重的枢密使大人,都被烧死在了大火里,那些该行动的,也就自然而然行动了。
年玉嘴角微扬,这是个好主意,不过,神策营里这么多人,就算是转移,那阵仗在这白日里,也会被人察觉,可若有了夜色的掩盖,那就不一样了。
不仅如此,还有那下毒之人……
年玉想到什么,不着痕迹的楚倾一眼,瞧见他正在书案前挥笔写着什么,沉默半响,终究还是开口,“枢密使大人可知这毒为什么形似瘟疫?”
书案前,握着笔的男人身形微微一顿,抬眼对上年玉的眼,“为何?”
“这不是寻常之毒,而是蛊……”昨日初见楚倾之时,她说得隐晦,只道是中毒,可如今,事情远比她之前所想还要关系重大,她理应将所有的一切,都让楚倾知晓。
那一个“蛊”字出口,饶是镇定如楚倾,眼里也有了不小的波动。
蛊?
赤宇大陆,南越擅蛊!
年玉言下之意,这下毒之人,和南越有关吗?
“这蛊是用人的鲜血养的,能养出这样厉害的蛊毒,那养蛊之人,势必费了不少的心思。”年玉敛眉,脑中浮出一个男人的身影,这世上,怕也只有他能够养出这样的蛊!
第199章 年玉是祸水
楚倾凝视着年玉,似乎对于她知道很多本不该知道的东西,他已经不再如以前那般吃惊。
全心专注于她所说的话中,对于她的判断,他丝毫也没有怀疑。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次的谋害,和南越国脱不了干系了。”楚倾放下了笔,一字一句,神色甚是凝重。
自然和南越国脱不了干系!
在那日乞巧宴上,看到那个男人之时,她就已经觉得不寻常,他堂堂一国新君,竟会扮作小厮出现,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毁了神策营,赵家皇室不止会伤了元气,还有楚倾,这个在北齐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一旦殒命,那牵起的波澜自然不会小,更或者……他这般行动,是在为某人铺路也说不定。
年玉看向楚倾,那个南越新君,她前世认识,不仅认识,他们的渊源,可还深得很!
想着前世南疆那一役,年玉下意识的抚了抚小腹,小腹莫名一阵痉挛,心也跟着微微抽痛。
常翎歌……
年玉闭上眼,似在隐忍着什么,努力让自己收回神思,她认识常翎歌,可这一世,连元德帝都不知他的身份,自己此刻如何告诉楚倾,那下毒之人的真实身份?
他又是否会追问自己,她是如何知道,那时,她又该怎么回答?
“确实和南越国脱不了干系。”年玉口中喃喃,挥开脑中关于南越新君的事,此刻想着自己昨日一早收到的那封信,其中也是透着蹊跷。
年玉从怀中拿出信纸,走到楚倾面前,没有丝毫避讳的在书案上展开。
楚倾看着她的动作,目光落在纸上,眉心倏然一皱,精明如他,也是明白了什么。
“是这个将你引来这里的?”楚倾低低开口,出口的声音,透了一股不自然,看了落款上的“楚倾”二字,一双眉峰更紧紧的皱在一起,“这信,不是我写的。”
纵然他身处疫区,也不会将年玉也拉入危险之中。
“我知道。”年玉眼底平静如波,在见到楚倾之时,他的反应已经告诉她了。
这封信不是楚倾所写,那这其中的事情,就更加有趣了。
不是他,又会是谁?
聪慧如年玉,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那人将她引入这局中,想让她也跟着陪葬,那人想让她死,更确定用楚倾之名,能让自己前来,那么那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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