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年依兰目光闪烁着,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承认这绣帕是她的,且不说这朱屠夫的死是因何而死,单是一个女人的绣帕,莫名出现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就已经足够有心之人来诟病。
更何况,她的名声本就有损,如此一遭,又是在元德帝面前,她是再也承受不起!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早早就已经将那个能生死予夺的男人激怒了。
“放肆!” 空气中,压抑的气氛弥漫。
不只是年依兰,乃至是这房中,看着这一切的无关之人,也都因为这一声怒喝,吓得心中一颤,几乎是本能的,好些人都跪在了地上,尤其是年曜,甚至连年老夫人,在这帝王威仪之下,也是战战兢兢。
“这绣帕既然是你的,你又为何不承认?这姓朱的人,身上既然有你的绣帕,你却说和他不认识,当真以为朕是好糊弄的吗?”元德帝厉声喝道,一席斥责,掷地有声。
南宫月,年依兰,乃至是刚才同样说了不认识这人的年老夫人,饶是在这冬日里,也吓得浑身冒出了汗。
第332章 夫君?让给她!
“不,皇上……臣女……臣女当真和他不相识。”
年依兰望着元德帝,想要解释,想要证明自己,可脑中却没有丝毫头绪。
该怎么办?
看元德帝冷冽的脸,年依兰更加慌了,猛然想到南宫月,“娘……”
那一声“娘”,饱含了哀求。
南宫月感受到年依兰的无助,心中隐隐生疼,“皇上,依兰她确实和她不相识,还请皇上明察。”
“那这绣帕作何解释?这个叫朱富贵的男人,又为何死在她年依兰的床上。”元德帝厉声喝道,这逼问,问得年依兰母女,更是慌了。
不仅如此,那“床上”二字,勾起了旁人心中无数旖旎的想法,让人禁不住猜测,这男人在死之前,是否发生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对,有人陷害,一定是有人陷害依兰。”南宫月目光闪烁着,似抓住什么,那眼神里,竟有热切闪动着。
陷害吗?
年玉听着,心中一抹讽刺。
“那你倒说说,谁会陷害你?”元德帝眸子一眯,看着跪在地上这一对母女,冷冷开口。
“年玉……”年依兰几乎是脱口而出,就是年玉!
除了年玉,不会有旁人!
刚才发现这绣帕之前,年玉那一方说辞,分明就是胡编乱造,冲着她来。
这个贱人,这一切,定都是她安排好了的,她要干什么?
“年玉?”元德帝眉峰一挑,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齐齐看向了跪在一旁的女子,今日,她本是主角,陷害年依兰?若真是她陷害,那这朱屠夫的死,就和她有关吗?
众人思绪着,年玉承受着众人的目光,一双眉峰紧皱着,缓缓转脸,看向年依兰,那美丽的脸上,分明写着错愕,仿佛年依兰的这一个指控,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姐姐,为何……玉儿怎么会陷害你?姐姐对玉儿素来照顾有加,你说过,我们是好姐妹,我怎么会陷害你?姐姐,你……”年玉目光闪烁着,那份无辜无害,在她演绎起来,丝毫都不突兀。
饶是楚倾看着,眼底也有一抹诧异一闪而过。
年玉这番话,就算是质问,却也丝毫没有攻击性,但越是如此,年依兰却越是没了方寸。
“你……”年依兰想要说什么,却又倏然而止。
她们是好姐妹吗?
她们从来都不是好姐妹!
年依兰差点儿脱口而出,可仅剩的理智却让她住了口,自己若当真如此说了,那不就在告诉所有人,她以前对年玉的亲善和友好,自己前些时候的认错与悔改,都是装出来的吗?
不!她不能,尤其是在这帝后面前!
可这年玉……现在,自己该如何辩驳?
年玉……她此刻,一副无辜无害的模样,浑然天成,几乎找不到丝毫破绽。
年依兰心里,更是愤恨不甘。
她真真是太小瞧她了!
“姐姐对玉儿好,玉儿感激不尽,那日姐姐问我,能不能将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让给姐姐,那时玉儿不懂,今日,玉儿是明白了,看来姐姐早就知道这朱屠夫和玉儿的‘渊源’……”
年玉将年依兰的隐忍与不甘看在眼里,心中轻笑,她年依兰最是擅长虚假的伪装,时时刻刻都演着一个好姐姐,一个善良可人的女子,今日,她权且学着她的样子,让她知道,她自己的这幅模样,是多么的可恨。
年玉心中清冷如霜,面上有着为难,挣扎,与割舍,那模样,年依兰看着,心中更是不安,不仅如此,她何时和年玉说过这些?
年依兰想要否认,可年玉却丝毫没有给她机会。
“朱公子是娘亲生前给玉儿定下的亲事,可姐姐是年玉唯一的姐姐,玉儿既和朱公子从未见过,姐姐却和朱公子情深义重,玉儿便将这门亲事,让给姐姐,成全姐姐的深情,如此,就算是娘亲在天之灵,想来也不会怪罪玉儿。”
年玉一字一句,字字清晰,一个“让”字,一声“成全”,便将刚才年老夫人加注在她身上的婚事给推了,不仅如此,还不偏不倚,正好推到了年依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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