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皇后明白,不只赵焱,还有常凝这个女人,也是在看着逸儿的笑话!
常凝这一次回宫,宇文皇后心中早已警惕。
不知为何,甚至,她有一种预感,此番南宫家和骊王府的联姻,这对母子的野心,只怕会越发不可收拾。
可今日……
刚才赵焱的话在耳边回荡,宇文皇后终究还是无法压制心中窜起的那股怒火,可正要说什么,元德帝却是先一步开口,“恭贺就不必了,今日是你大婚之日,洞房花烛,如何能耽搁?”
“可逸儿……”赵焱皱着眉,那对赵逸的“关切”抑制不住。
“时辰不早了,新娘子还等着你,你入你的洞房,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况且逸儿今晚也该有他的事情。”元德帝朗声道,命令的语气,不容谁置喙。
赵焱犹豫半响,似在挣扎着,仿佛终究不敢违逆元德帝的意思,做了妥协,“那明日一早,臣再去看看逸儿。”
元德帝应了一声,示意赵焱离开,赵焱朝元德帝拱手一拜,又拜了常太后,这才往后院走去。
新郎离开,这喜宴之上,气氛倒添了几分诡异。
刚才那一遭,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元德帝对这两桩“喜事”明显的差异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而那个听了元德帝命令,往新房走去的人,却是在刚到了后院,四下无人地方,才停下了脚步。
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嘴角的诡谲浅扬起,这个时候,年玉……该到沐王府了吧!
那之后的事情……
赵焱一声轻笑,收回目光,继续朝新房走去。
沐王府,后门。
一顶花轿,被抬着进了沐王府,在王府嬷嬷的指引下,进了一个院子。
待轿子停稳,年依兰首先下了轿子,入目的,便是满目的萧索,这院子里,没有一丝喜庆的氛围,丝毫不像是有喜事发生,这一切,虽然都在年依兰的预料之中,可此刻看着,心中依旧堵得慌,似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异常难受。
“依兰小姐,管家吩咐了,以后你就在这里住着,没有事情,最好是不要离开这里,王爷不喜欢闲杂人等四处走动。”那引着花轿进来的嬷嬷,冷冷的吩咐道,那语气,显然没有将年依兰放在眼里。
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她年依兰入沐王府,不过是个闲杂人,甚至连安置,都没有资格劳沐王殿下亲自费心。
年依兰听在耳里,看了那嬷嬷一眼,连一个嬷嬷都如此看不起她吗?
当下,怒气便窜了上来,可是,想着自己此刻的处境,以及今晚自己要做的事情,年依兰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对那嬷嬷欠了欠身,“是,谨遵嬷嬷教诲。”
那嬷嬷似没料到年依兰这般温顺,瞥了她一眼,扬了扬下巴,径自离开了院子。
待嬷嬷离开,年依兰也吩咐轿夫以及跟随着她来丫鬟下去,直到这院子里只剩下她一人,以及面前的这一顶轿子,年依兰脸上这才敛去了刚才那温婉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阴沉。
半响,年依兰终于上前撩开帘子,将年玉从轿子里的扶出来,此刻的她,似乎已经接受了今晚要做的事,是她无法违逆的,便想也没想的扶着年玉,出了院子。
循着赵焱的交代,夜色中,年依兰悄然进了赵逸的院子。
年玉依旧紧闭着眼,直到进了一个房间,年玉闻见空气中,那隐约弥漫的熟悉的气息,当下,心中便是一怔。
之前心中的疑问,此刻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赵逸……
赵焱给她准备的男人,竟是赵逸吗?
赵焱……他到底是怎样的目的?
年玉脑中快速的思索着,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放在了床上,而她的身旁,男人的体温异常明显。
“年玉,若非他,我真不会亲手将你推上沐王殿下的床,你记住,就算是你和沐王殿下有了夫妻之实,你也休想成为沐王妃,呵,明日……”年依兰说着,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什么,那流转的光亮,更添了几分恶毒。
那骊王赵焱……
年依兰敛眉,她不确定,赵焱这么做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可是,若年玉因此名声尽毁……
年依兰思绪着,看着年玉,扬了扬下巴,“年玉,你休想讨得了好!”
话落,年依兰转身,今日,这顺天府内,几乎所有的达官贵族都在骊王府,就算那赵焱的计划里,没有让这一出好戏被那么多人看见,她也要想尽办法,让这事情曝光了。
按着那药效,明日一早,好戏该是精彩之时,若那个时候,能将这顺天府所有的百姓都引来……
似乎是想到了不错的主意,本已经朝屋外走了几步的年依兰,却是停下脚步,似乎是之前心中压着的憋屈,终于在想到明日的好戏之时,得到了纾解,那兴奋与得意更是肆无忌惮的彰显,毫无顾忌的轻哼了一声,“年玉,我虽做不了什么,但让这沐王府的某个地方烧起来,你说,一场火,是不是已经足够为你引来很多观众?呵……呵呵……”
年依兰越是想着,心中越发激动起来。
可此刻的她,却是没有留意到,身后本该因为药效昏迷着的女人,已经睁开了眼,直到那浅浅淡淡的声音传来……
“姐姐这么费心,玉儿该如何报答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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