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跪着的女人,眸中一片清冷。
她的幸福,不过是虚幻罢了。
这些年,她以为,是那个男人慢慢变了,以为他被名利权势吸引,不再是当年的他,可现在看来,或许,那个男人从来都对自己没有动过情。
甚至,如那花灯舞里的故事一样,一开始,就只是将她当成跳板,对自己,他只有利用!
可那故事,和方才常太后所说,终究还是有出入的,不是吗?
而那其中不一致的地方……
清河长公主敛眉,正要说什么,一旁,一直听着这一切的元德帝,满脸的凌厉,满心的怒火,似终究压制不住,随手拿了桌子上的杯盏,狠狠一摔。
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在房间里响起,杯盏的残片溅起,其中一块擦过常太后的脸颊,那一刹,常太后疼痛之间,一声惊呼,只是一瞬,那脸上,一道血痕便赫然浮现。
可这个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上脸上是什么情况?
看向元德帝,那帝王凌厉的怒气,常太后心中咯噔一下,“皇……皇上……”
第1167章 气得吐血
“她不是这样的人!”凌厉的怒吼,竟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
帝王浑身张狂的怒气,此刻似再也无法压制,锐利的视线激射向常太后,一字一句,“你告诉朕,她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和谢运钦有私?
阿绣不是那样的人!
分明,当初,她将身子给他之时,一切都是纯澈无暇,可为什么……
元德帝暗自咽了一下口水,方才,他怒气之下,起了怀疑,可在一切确定之时,他的心里,到了此刻,竟是不肯相信,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子,竟是这般的丑陋!
常太后敛眉,眼底一抹深沉一闪而过,嘴角一抹苦笑,“皇上,我也不信她是那样的人,我也曾被她骗着,可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再替她隐瞒什么,这些年,我也一直活在愧疚里,如果不是今日事情败露,我就算是愧疚,也要护着阿绣的名声,她终究是我的妹妹啊,可现实……”
常太后说到此,竟是哽咽出了声来。
突然,妇人望着元德帝,眼里更添了几分急切,“皇上,求你看在过往的份儿上,既然阿绣都已经死了,就让她好好的安息,别在追究下去了,好不好?”
“不再追究?”
常太后话刚落,清河长公主便开口,一声轻笑,那笑中难掩讽刺。
常太后皱眉,看向清河长公主。
却只见清河长公主的视线扫过她之后,随即落在元德帝的身上,“若是事情明明白白,那自是没有追究的必要,可皇兄,你不觉得,这其中很是奇怪吗?阿绣死了这么多年了,可方才那花灯舞的故事里,那个男人始终和那个女人保持着关系啊!那个女人若是死了,又怎会如故事里那般?”
元德帝凝眉,他又何尝没注意到这点?
可这话,却是让常太后的心里更是慌了,“清河,你是不信我吗?故事终究是故事,定是有人别有用心……”
“信,如何不信?太后皇嫂是清河的皇嫂,没有必要骗清河,至于别有用心?这次的灯会,是太后皇嫂操持,若是谁别有用心,谁能比太后皇嫂更别有用心?故事虽是故事,可既和现实这么多都相符,不,就好像是现实一般,没有道理,唯独那一个‘死人’是杜撰的不是?我不过是想将事情弄得清楚明白些罢了!”
常太后话还未说完,清河长公主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那语气里的坚决,仿佛谁也无法动摇。
“清河,我知道你心中气他们这般对你,可阿绣……”常太后望着清河长公主,还想说什么,那贵气的妇人却是起身。
“气?我气他们这般对我?呵,好一个这般对我!如果这事情,早些让我知道,我是会很气,更会因着怨恨,恨不得杀了那负心薄幸的男人,可现在……”
清河长公主一声轻笑,带了几分不屑,“那个男人和谁苟且,和谁有私,干我个人何事?我和谢运钦已经没有丝毫关系,不过,那谢运钦既是南越之人,隐藏了这么多年,还在我北齐当起了丞相,呵,皇兄,若他有个什么私心,有个什么谋划,怕是要影响我北齐的根基啊,所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就此了了,势必要好好查查他!”
查?
当下,常太后心里一颤。
谢运钦哪里经得起查?
若是查下去,牵连出什么……
想到什么,常太后目光微闪。
正此时,清河长公主的视线看了过来,“太后皇嫂,你说呢?是不是该好好的查?”
“是,是,自然是该好好的查。”常太后扯了扯嘴角。
“既然太后皇嫂都如此说,那皇兄,这件事情,清河就领命去查了,不查出个明白,清河势不会罢休,至于阿绣……”
清河长公主说着,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那常太后一眼,“皇兄,她是你曾爱过的人,该如何定夺,全看皇兄了。”
话落,清河长公主朝元德帝福了福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那“势不会罢休”几个字,就算是清河长公主离开了好一会儿,也依旧不停的在常太后的脑中回荡,那一份决然,常太后看着,竟是有些心有余悸。
清河……
终究是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