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内房的大门,却是一惊,里边空空如也,竟然什么都没有,昨晚的棺椁和排位就仿佛是一场梦,处处透着诡谲。
戚楚潇四处翻找了一遍,仍然别无所获,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就退了出来。
“风影,马上发出讯号,把蛰伏在颍州的探子给我叫过来,我有话要问。”
“是,我这就去。”
陆风影怕被点穴,答了一句就跑。
他走以后,戚楚潇的心绪也慢慢的静了下来。
雨夜,艳鬼,红棺,这一切都太刻意了,很显然对方做此诡局就是为了引人来此,却不知对方想找的到底是谁?
到底是义父还是六扇门,或者,另有其人……
本来以为一探艳鬼的面目,便可回去交差,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沉思之际,外边响起了三长两短的叩门声,戚楚潇神色一敛。
“进来。”
一个货郎打扮的高瘦汉子,挑着挑子走了进来。
“客官,听说你要买梳子?”
5、楚某可没闲心去找姑娘
“我这什么梳子都有,客官您慢慢看。”
门一关好,立即单膝跪地道:“小人颍五,参见总捕头。”
“起来吧。”戚楚潇一挥袍袖,单刀直入的问道:“你可知道聚贤楼巷口东侧的别苑是谁家的?”
颍五答道:“回大人的话,那家宅子的原主人姓白,二十年前忽遭大难,一家十八口全部死光,至此宅子就空了下来。”
“到底是为什么死的,上一代的密探有没有说?”
“没有,关于白家的事,属下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这到奇了,正常情况下,密探对于自己所知的信息会代代相传,更会建立文档,以方便后世对此地的管控和查阅,此地竟然出现了信息空白,实在是匪夷所思。
也有一种可能,就是颍五没看过文献。
戚楚潇立即站了起来。“带我去本地的文献库看看。”
一炷香后,两人来到了一间偏僻的宅院,打开暗门,里边果然存放着不少卷宗。
戚楚潇按照颍州的分布找了一圈,果然没有关于白家的记载,立即问道:“先代密探可有活着的,带我过去见见。”
颍五摇了摇头。“属下的师父早在七年前就死了,属下到是可以代统领问问其他的人。”
“也好。”
戚楚潇沉吟了一下,又问道:“周家的公子死了,你可知道?”
“属下知道,他父亲周稼先是刑部尚书秦淮的小舅子,五年前靠着一份来历不明的布匹发了家,这些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银可没少骗,因为闹的不是太大,州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看样子沈素那厮到没有撒谎,想起昨晚周碌跳脚大骂的模样,心说,这种祸害多死几个也不算多。
“我管他是尚书的姐夫还是小舅子,你马上去查一下周家到底吞了多少布匹银子,正好艳鬼时间闹的怨声载道,便用他平平民怨,去掉有主的,剩下的分为二份,七分开舱济民,三分留给你们自己调用。”
颍五一听立即跪地道:“多谢大人,正好明日新州府到任,属下会联合新州府,把这件事做的漂漂亮亮,另外还有一事禀告,其他四位密探并没来见统领,并非对统领不敬,而是……被那女鬼给打伤了。”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戚楚潇总算是听明白了,从艳鬼事件开始,几人就开始了追查和跟踪,但是对方身法诡异,武功高强,非但没有查出什么,反而都着了那女鬼的道。
“拿我腰牌去景记钱庄支些银子吧,让他们几个好好养伤,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插手了。”
颖五欣喜的接过了腰牌,再次跪地道:“多谢大人,属下等随时听后差遣,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戚楚潇挥了挥手,人已从密室里走了出去。
在六扇门待了多年,他深知这些探子的不易,一辈子都在做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以特定的地名和代号为称,连个属于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若不幸死了,也只是少一个地名和数字,完全不会有人在意。
叹息一声,出了别院,正好瞧见对面有一家酒楼,就走了进去。
“来一壶最便宜的酒。”
戚楚潇从腰里摸出了五钱银子,是从陆风影的身上顺的,这小子武功不怎么样,人却贼的很,银子总是分藏在好几个地方,就连他这做师父的找起来也要费些手脚。
小二爱答不理的瞧了他一眼,从酒缸里舀出了一勺,嘴上嘀咕道:“穷鬼,没钱还学人家出来喝酒,平白占了个位置。”
戚楚潇也不以为意,接过来就走,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周碌。
好端端的,怎么就死在家了,而且还是那样的死法?
剁手,茅坑……
不知怎么他又想起了周碌抓着沈素的那一幕,难道这个沈素是在扮猪吃虎?
随后又摇了摇头,沈素步履沉重,内息浑浊,分明就没有武功,再想到他挂着一串大蒜朝自己跑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楚兄,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呐,莫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
戏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那摇着折扇,一脸笑容站在桌前的男子,不是沈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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