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楚潇想了想也是。“那你先去客栈留个信,我送南儿回家。”
卓南立即反驳。
“不要,我也跟你去,楚潇哥,你就行行好吧,娘和爹都不搭理我,难道你也不搭理我了吗?”
用力挤了挤,眼泪顿时就涌出了眼眶。
瞧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戚楚潇心有不忍,无奈的说道:“只能住一晚,明日我们都有事,可没功夫陪你。”
卓南对他做了个鬼脸,嘟着嘴道。“一晚就一晚。”
心说,明天姑娘我再想明天的办法。
三人又回到了天福楼,给小二留了地址,便去了戚楚潇的府邸。
瞧着院亭上的攥书匾额,沈素不禁停下了脚。
“无忘居!想不到潇儿也能取出这么优雅的名字。”
卓南得意的说道:“你知道什么,我楚潇哥不但武功好,才学也是一顶一,要不是我爹执意让他进六扇门,没准都考上状元郎了。”
“哦?原来潇儿竟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辈,今晚我可要和你好好探讨探讨喽!”
沈素把“今晚”二字咬的极重,分明就没想好事。
戚楚潇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瞧着卓南没注意,立即在他脚上狠狠的踩了一下。
“闭上你的嘴,休要再胡说八道。”
“是、是、是,小可遵命。”
沈素立即躬身施礼。
戚楚潇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便去叫管家准备茶饭。
一晃眼天就黑了,一桌子酒菜已经摆好,却还不见苏先雪的影子,戚楚潇不禁有些担心。
“他怎么还没回来?”
沈素捏着酒杯,不疾不徐的说道:“已经来了。”
话音未落,果然一人从身侧的树上落了下来,正是脸色清冷的苏先雪。
卓南吓了一跳。“啊!他……他怎么从那里来了?”
沈素勾了勾嘴角,也随之揶揄道:“苏公子莫不是梁上君子做惯了,放着大门不走,偏要上树。”
苏先雪没有理他,对戚楚潇抱拳道:“对不住了,京城的房子错综复杂,一时没找到,便上房顶瞧了瞧。”
戚楚潇笑道:“别听他们胡说,快坐下吧。”
苏先雪虽然不是白彩玲,但也和白家脱不了关系,从他身上入手,说不定也是一个突破口。
本来他已经打定主意,女鬼事了便不再管这些事,今日与太子一见,却又把自己给套了进去,不由叹了口气。
沈素也像有什么心事似的,调侃了这么一句就没再搭腔,整张桌子上只剩卓南跟个小燕子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
眼见沈素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戚楚潇忍不住在桌子底下碰了他一下。
“我这可不是买醉的场,你要醉死也别死在这。”
沈素如何不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只是这软话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比登天还难。
“好,我不喝就是了,再给你踢一脚,腿可就要瘸了。”
沈素放下了酒杯,站起来道:“时候也不早了,颠簸了好几天,骨头都快散了架子了,你们慢慢吃,我就不奉陪了。”
卓南朝他撇了撇嘴,忽然又极有兴趣的问道:“楚潇哥,他是不是很怕你啊,你们俩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你和他……”
戚楚潇赶紧让她打住。
“这话你还是留着明日再问吧,我们连走了三天,也都累了,你要实在无聊,就去找管家玩。”
“管家有什么意思?我要你陪我玩。”
戚楚潇立即沉下了脸:“不许胡闹,我还有事办,你要敢捣乱,我立即就把你送回去。”
卓南翻了白眼,软声道:“你就会凶我,不理你了。”
瞧着她推开碗跑了,戚楚潇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公子,让你见笑了。”
苏先雪正在想着心事,闻言回过了神。“哪有,卓姑娘性子活泼可爱,挺好的。”
戚楚潇又问道:“不知苏公子去了何处,莫非京城里有亲人?沈素说你扮鬼是受人之托,不知所托之人可是白家?”
苏先雪抬起了头,眼中带着几分讥讽。“如果我说是,戚大人能否为我做得这个主?”
戚楚潇神色坦荡的看着他。
“自然,六扇门统领天下衙门,自然也受理天下间所有的冤案,就是不知苏公子是不是白家的苦主?”
苏先雪立马又反驳了。“不是,我确实受人之托,如果戚大人真想帮我,可否帮我调查一个人,此人十五年前被带入了教坊司,名叫苏颜。”
戚楚潇放下了酒杯,诧异的问道:“教坊司,莫非此人是官家子?”
苏先雪点了点头。
“好,我可以帮你,但也希望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教坊司是什么地方,相信你比我更为清楚。”
“多谢了。”
苏先雪眼神一暗,站起身给戚楚潇施了一礼。
“戚大人查清此人之日,就是我将前因后果告诉你之时,时候也不早了,苏某就先回去休息了。”
戚楚潇目送他离开,心中已从姓氏中猜测出那女子定和苏先雪有着极大的联系,可他的目的既在教坊司,又何必舍近求远,去帮助白家?
还有那谜一样的沈素,他去颍州肯定不单单为了搬到周家这么简单。
从周家到秦淮,再到封乾和太子,看似和白家没有关系,却又仿佛纠缠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