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拽起了沈素,低声道:“一会千万不要胡说八道,外边的就是我义父卓云章。”
卓云章?
沈素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有几分微妙。
就听卓云章在门外问道:“潇儿呢?”
“和他的一个朋友在里边,都不让我进去。”
卓南撅着嘴,明摆着在撒娇。
卓云章根本就没看这个女儿,伸手就去推门,戚楚潇已先一步把门打开了。
“义父,你怎么来了,咱们去那边坐。”
房间里的床明眼人一看知道怎么回事,戚楚潇哪敢让他进去。
卓云章倒也没有强求,撩袍在石墩上坐下,一脸笑容的问道:“听南儿说你带了一个朋友回来,都不给义父引荐引荐吗?”
说话间,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人从房内走了出来,此人手持折扇,缓步走到了石亭前,抱拳道:“在下苍州沈素,不想今日竟然能在此一睹锦衣侯的风采,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看到他的样子,卓云章脸色微变,却又很快就恢复过来。
“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卓某只是一介乡野村夫,侯爷这两个字不提也罢。”
沈素摇扇笑道:“昔日皇上曾亲赐锦衣给侯爷,如此荣耀,实属本朝的先例,侯爷就不必过谦了。”
一丝冷意从卓云章的眼中闪出,嘴上却笑道:“想不到小友如此年轻,对朝廷事知道的到是不少。”
沈素勾了勾嘴角道:“沈某本是走南闯北一布商,接触的人多了,八卦听得也就多了,若有言语不周之处,还望侯爷见谅。”
“呵呵,小友严重了,你与潇儿如此投缘,我这做父亲的高兴都来不及,如何会怪罪。”
戚楚潇听的眉头直皱,沈素并不是个情商低的人,可这两人的聊天状态,明显不太愉快,不禁偷偷在下边踩了他一脚。
沈素仿佛未觉,继续说道:“侯爷心胸如此宽广,沈素不及也,不过那些商贩听的也都是片面之词,既然能亲自见到侯爷,沈素斗胆问一句,当日侯爷为何会突然辞官,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沈素!”
戚楚潇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这厮是不是脑袋秀逗的,哪有一见面就问人如此隐私的?
沈素惊愕的瞧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是沈某忘形了,还请侯爷恕罪。”
戚楚潇赶紧说道:“义父,我这朋友就是爱口无遮拦,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南儿,快去把我房间的热茶端出来。”
卓南正百无聊赖,闻言嘟了嘟嘴,转身去拿茶,出来的时候手上却多了个匕首。
“楚潇哥,这是你的东西吗?你什么时候打了一把这么奇怪的匕首啊?”
看着卓南手上那把中宽下尖的匕首,卓云章手指一颤,这匕首的形状竟和他画上的一模一样。
沈素的扇子也微微抖了抖一下,眼中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这是风叔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潇儿的手上?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这不可能,若他知道实情,就不会对自己如此亲近了。
可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旋即又看向了卓云章。
戚楚潇到是没觉得什么,这院子里的都是他最亲之人。
接过来道:“是我在颍州的时候捡到的,看着别致,就带了回来。”
卓云章哦了一声道:“确实和寻常的匕首不一样,不知我儿是在哪儿捡的,能用此物的,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吧。”
“一个小院子里。”
戚楚潇给几人到了茶,就把匕首揣回了怀内。
卓云章哈哈一笑道:“既然你能捡到,就说明你和它有着非同寻常的缘分,就好好的留着吧,你刚回京城,必然还有很多事要忙,为父就不打扰你们了,南儿,咱们走吧。”
卓南立即拽住了他的袖子。“爹,我还想再住一日。”
卓云章眼神微冷。“不行,这几日你娘身体不适,你要多陪陪她。”
卓南顿被吓住了,低声道:“好吗,回就回,就会凶我。”
两人走后,戚楚潇立即回身训斥。
“沈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素笑道:“对不住了,我一时好奇,就没管住自己的嘴。”
戚楚潇心说,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义父他是因为接触了西番的使臣,后来又爆出了乱党之事,所以才引咎辞了官。”
沈素嗯了一声道:“你那义父到是很懂得明哲保身吗。”
“在官场里混的,眼色可比咱们精明多了。”
沈素不置可否,随即又问道:“潇儿,你那匕首真的是在个小院里捡的?”
想起颍州的几个密探,戚楚潇的声音有些沉。
“确切的说,是有人用这匕首攻击我,或者说想用它给我传递一些什么,奇怪的是,我看这匕首总会冒出熟悉之感,却又想不起什么。”
“潇儿,你还记不记自己小时候的事,你义父是怎么收养你的?”
戚楚潇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有一场火烧死了我娘,至于为什么会着火,我一直没想不来,不过也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没什么好纠结的。”
沈素微微倾身,试探着问道:“那你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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