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从未见过?
说他是朝臣,穿的又是便装,若说他是普通的百姓,如何能进到此处?
眼见两人还没有分开的意思,不由心头火起,正欲出去查问,忽听背后风声有异。
戚楚潇闪电般转过了身,顿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朝他腰间砸来,手腕一转,已将那东西抄在手里,原来是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白纸。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寥寥几字。
沈氏存,白苏去,西番火,无痕迹。
看到字迹,戚楚潇顿时想起了当日在颍州城接到的那张纸条,这两张纸的笔迹几乎是一模一样,莫非那日传信之人也跟到了京城?
他几次留书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其中的“白”字,难道就是他在追查的白家?
那沈又代表了什么?
莫非真和沈素有瓜葛?
不知怎么,脑海里忽然又迸出了沈天风三个字,联想到沈素几次和自己提到了风叔这个字眼,不由收拢五指,捏住了手中的纸。
再次抬头,这才发现那沈素和那黑袍男子均已经没了踪迹。
此地出口只有一个,毫无疑问,这两人肯定进了天牢,可沈素一个布商,又是以什么身份才能进得了那种重地。
戚楚潇越想心越乱,立即施展心法出了宫,他必须得找个肃静的地方,把这些事的前因后果都好好的捋一捋。
刚到街口,就碰到了卓三。
一看到戚楚潇,就欣喜的说道:“小的正好找你呢,老爷今天特意备了酒菜,要找你和你那朋友过去聚聚。”
想到沈素,戚楚潇的嗓子眼顿像堵了一块石头。
沉着脸道:“不用了,他有事,今天也办不完。”
“哦,那您去吧,要是一个也没请到,小的可就无法交差了。”
戚楚潇想了想道:“也好。”
如果有机会,正好探探那机关的背后究竟是做什么的。
满怀心事的到了卓府,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卓云章。
“潇儿今日来的到是痛快,你那朋友呢,怎么没有跟来?”
“孩儿参见义父,他有些事,一时半会可能都忙不完。”
卓云章伸手扶住了他,一脸慈爱的说道:“都是一家人,怎么还那么见外,既然那位公子有事,那就改日,等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再让你义母露两手。”
“多谢义父。”
戚楚潇抬起了头,想从卓云章的眼睛看出点什么,然而卓云章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差别。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戚楚潇赶紧移开了视线。
“没有,南儿呢?”
卓云章叹了口气道:“今天一早又出去惹了祸,这孩子一天到晚也不让我省心,前几日我刚让人挖了一间密室,正好派上了用场。”
“密室?”
戚楚潇诧异的看向了卓云章。
卓云章朝积善堂的方向指了指。“在那边,走,义父带你去看看。”
卓云章拉住了戚楚潇的手,一直走到了昨天那株老树前。
伸手在旁边的树眼上一按,顿时打开了一道门,正是昨晚戚楚潇看到的那处暗门。
门开的瞬间,果然闻到了一股泥土的气息,确实像是新挖的。
“这……就算妹妹顽劣,也不该把她关到这种地方吧。”
卓云章哼了一声道:“你可别替她说话,今日一早她纵马去了东街,被马蹄踏伤的百姓足有七八个,这种野丫头不管怎么行,就算是赔偿银子,也难以弥补她的过错。”
旋即又语重心长的说道:“为父现在虽然不在朝中为官,却也不能任由百姓被如此践踏,莫说是南儿,就算是你,若做出了什么伤害百姓的事,为父也照罚不误。”
戚楚潇听得心中一热,忙躬身道:“潇儿不敢,潇儿会谨遵义父的教导,绝对不做有损百姓之事。”
卓云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义父知道你的脾气秉性,也知道你仁诚温厚,但是这回你可不能替那丫头求情,若再任由她胡作非为下去,必然会闹出大事。”
“是。”想到卓南那刁蛮霸道的性子,戚楚潇不由叹了口气。
卓云章也叹了口气:“要下去看看她吗?”
“还是算了,我怕我忍不住会为妹妹求情。”
卓南是卓云章唯一的女儿,就算她真的杀人放火了,也不过是吓唬一下就算了。
“好吧,走,咱们爷俩喝酒去。”
戚楚潇悄悄松了口气,他应该是误会了。
到了正堂,卓云章忽然又说道:“潇儿啊,这几日你也得小心些,昨晚府中竟然来了盗贼,幸好封王府的侍卫在此,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些鸡鸣狗盗之辈,敢在天子脚下入室抢劫,简直视王法于无物,其心可诛。”
“呃……义父没丢什么东西吧?”
卓云章想了想道:“那到是没有,怎么?也有别家失窃的?”
戚楚潇抿了抿嘴道:“这几日我还没正式回府衙,暂时到没听说。”
“那就好,还有刘侍卫武功高强,打跑了二贼,也算是个震慑,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
戚楚潇尴尬的喝了一口酒。
“嗯,孩儿也是这般想法。”
一番话已让戚楚潇疑虑顿消,心中却再次琢磨起了沈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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