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澜立即下拜。“孙儿封景澜,参见皇祖母。”
皇上也从榻上走了下来。“儿臣给太后请安。”
太后伸手扶起了封景澜,看着皇上冷笑着说道:“你为何不回景澜的话?”
皇上呵呵一笑道:“陈年往日,有何可说的。”
太后忽然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你莫不是以为哀家不知道,当年皇上传位之人,根本就不是你。”
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戚楚潇正好撬下了房顶的瓦,闻言手指一颤,差点就把瓦给扔下去。
71、真相欲白
皇上怒极而笑。“太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太后哼了一声,面色悲戚的说道:“当日你父皇骤然病逝,根本没来得及留下圣旨,一切都是哀家口传,他本意要将皇位传给瑞儿,是你伪造了圣旨登上了皇位,哀家见你登基以来并无大错,便想将错就错,可你为何不能放过瑞儿?”
皇上哼了一声,道:“朕是皇长子,继任皇位有何错,到是母后,徇私舞弊,为了自己的亲儿子,编出这些话来害朕,当真是居心叵测。”
“是不是编造你心中有数。”太后被宫女扶坐在椅子上,眉目一冷,又说道:“你也做了十几年的皇帝,哀家就算追究也毫无用处,哀家来此只是想告诉你,传国玉玺并不在瑞儿手中,你马上让你的人从王府撤回来。”
戚楚潇和沈素又是一惊,不由对望了一眼。
怪不得卓云章处守了兵,还要搜身,感情一切都是为了传国玉玺,这可是动摇国本的东西,竟然就这么丢了!
皇上的脸上顿时闪出了一丝怒色。
“太后,你莫不是老糊涂了,传国玉玺何等贵重,朕如何会弄丢,此等污蔑未免也太可笑了。”
太后哼了一声道: “你应该还记得六扇门的白大人吧,当日你邀瑞儿和卓云章进宫,白崇义也在,发现有人从宫中逃出立即前去追捕,他与那人交手,看到了传国玉玺的一角,且你多次逼迫瑞儿交出传国玉玺,莫非这也是哀家的臆想吗?”
沈素手指一紧,抠住了房顶的碎瓦。
他一直都不明白白家为何会突遭迫害,如今总算是明白了。
当日父亲在瑞王手下当差,自然凡事都心向瑞王,不想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回想父母的惨状,眼中不由迸射出了两道恨意。
戚楚潇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温暖的感觉透过衣衫传来,沈素心头一暖,对戚楚潇点了点头,几个呼吸便将外放的心神给收摄住了。
如此,便还有一事不明,那就是卓云章到底是受何人指示,将白家一家赶尽杀绝。
就听皇上怒道: “够了。朕对封瑞还不够好吗,当年他和慕汗部勾结,意图谋反,若非朕宽宏大量,他早就身首异处了,他不知感恩,反而跑来告朕的状,这些太后都视而不见吗?”
太后讥讽说道:“这一切还要感激玉玺,你一直都认为是封瑞将其盗走,所以你不敢杀他,生怕这件事被传扬出来,你是什么性子真当哀家不知道吗?”
封景澜也是大惊失色。“父皇,皇祖母所说可是真的?玉玺真的丢了吗?”
皇上眼色连变,半晌,忽然大笑道:“玉玺本就是皇家所造,朕能弄丢,同样也可以再造,时候也不早了,若无其他事,你们可以跪安了。”
“哀家并不在乎谁是皇帝,但是你若想对瑞儿出手,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你,咱们走。”
太后一挥袍袖便带着宫女浩浩荡荡的走了。
皇上又看向了封景澜,眼中的光线晦暗不明。“你为何不走,莫非你也想向朕逼宫不成?”
封景澜躬身道:“儿臣不敢,儿臣来此,也有一事相问。”
皇上的目光在李墨涵的身上转了一圈,冷冷说道:“说。”
“儿臣想知道,当日是谁下令对付的白大人一家,杀死白家的又是谁?”
“你以为是朕派人做的?”皇上反问了一句,又像追忆什么似的看向了窗外。
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淡淡说道:“朕并没有下令对白家动手,若非你祖母说出此事,朕压根就不知道白崇义曾见过玉玺,相反朕还很欣赏他,恨他不能为朕所用,你祖母说的没错,当日玉玺失窃朕的确怀疑封瑞,但是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拿出来,已可证明他根本没有玉玺,否则,以他那冲动的性子,绝对不会等这么多年。”
“朕派人围住封王府,也不是要软禁他,你手掌六扇门与密探,应该比朕更清楚,慕汗部最近蠢蠢欲动,蛰伏了多年的卓云章,却在此时忽然活跃了,种种巧合联系到了一起,无法不让朕多想,朕也不能不防。”
封景澜神色一凛。“父皇的意思是……”
“围住封王府和卓家的人都是朕派的,朕也有很多不确定,当年与慕汗部接触的虽然是秦淮,却少不了卓云章的影子,当年他绞杀慕汗部的细作,被秦淮引荐入朝,又因西安峡一战立下了战功,被朕破格提拔,可朕从来就没信任过此人,才借由秦淮之事逼他辞官,几日前封瑞忽派侍卫去围卓家,朕猜测或是封瑞查到了什么,所以才换掉了前往卓家的那批人。”
“莫非和玉玺有关?”
封景澜忽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封瑞还是很疼他的,但是却在某日之后,突然就变了,若非封瑞知道了先皇传位的是自己,便是玉玺失窃,他被父皇怀疑,不由喟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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