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鸿羽挎上了文善儿的手臂,提出要去文善儿的宫殿坐一会儿。
文善儿自进宫以来,除了日常的请安,她从不出门。
又因为她年纪小,不懂得与人相处之道,也未曾主动与其他妃嫔来往,一年下来,多少会觉得有些孤寂。
因此对于孟鸿羽的热情,她倒不排斥,反而因为孟鸿羽的自来熟,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便也没有拒绝。
孟鸿羽开开心心地随文善儿回寝殿,离去前,还不忘向晏云做了个鬼脸,尽显得意。
晏云倒没往心里去。
孟鸿羽虽然一向能讨后宫这些妃嫔的欢心,却与同龄的姑娘们不太对付。
从前宫中那些小公主们,不喜欢这丰延国来为质的陌生女孩儿,也或许是对她容貌的嫉妒,没少向她使绊子。
他想着,孟鸿羽对他的敌对心,顶多让她与文善儿友好相处个几天,却没想到,她日日都去找文善儿。
一个月来,他每次到踏雪宫都扑了空。
晏云不知道的是,这是孟鸿羽第一次拥有姑娘家之间的友谊,因此极其珍惜这份感情。
而文善儿则受了孟鸿羽的影响,一向少言寡语的她,也打开了话匣子,与孟鸿羽无话不说。
一段时日下来,只有她们二人相处时,她们便以名互称。
这日,孟鸿羽又来到了文善儿的寝殿,一待又是一上午。
到了中午时分,孟鸿羽准备如常在这儿用午膳。
茗宜及时提醒道:“公主,陛下有传过话,说是今日会来踏雪宫用膳,让您早些回去。”
孟鸿羽轻哼了一声,“又想来我这儿蹭饭,做梦去吧!”
之前晏云在她来月事时算是照顾了她,为了不欠晏云的人情,她特意让人做了糕点给他送去。
这料这厮竟然得寸进尺,天天跑她那儿想要蹭饭。
为了不被蹭饭,她日日跑文善儿这来,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他竟然还不肯死心。
见孟鸿羽一副不想理会的表情,茗宜向文善儿投以求助的眼神。
文善儿心领神会,笑了笑后,劝道:“总让陛下空跑不好。你与陛下关系好,陛下不同你计较,到时候迁怒我可怎么办?”
“谁跟他关系好呀?”孟鸿羽急忙同晏云撇清关系,“我上辈子绝对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徒,这辈子,上天才会派晏云这厮来治我。”
文善儿已习惯了孟鸿羽的说话方式,对于她对晏云的称呼方式,也从一开始的惊吓惶恐,变成了习以为常。
她想,孟鸿羽与晏云当真是天生不对盘,很嫌弃彼此。
她又莞尔一笑,继续劝道:“鸿羽若是不愿意单独面对陛下,那我陪你回去便是。”
文善儿的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孟鸿羽也不好再反对。
而且她毫不怀疑,以晏云那厮的小心眼,今日她若再爽了约,他之后指不定会给她穿什么小鞋。
于是乎,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
在回踏雪宫的路上,文善儿见孟鸿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她好奇问道:“陛下最是随和,鸿羽你也是招人怜的讨喜性子,怎么你们二人一碰面,就那般水火不容呢?”
孟鸿羽听此一问,陷入了沉默中。
在文善儿向她投以不解的目光后,她才仰天长叹:“这事,说来话长啊……”
她和晏云的孽缘,自他们初见时就已种下。
第4章 这妹妹好看得不像话
北淮疆土辽阔,虽皇帝昏庸,但有先祖打下的江山基础,一直处于列国之首,与之实力相匹的,唯有大夏。
而丰延国,正好被这两大国夹在当中。
诸国都说,这就像是两名一品大将中,夹了个买官的暴发户。
原因无他,只因丰延国实力不拔尖,却异常富足。
丰延国的国土只有北淮的一半,但物产资源丰厚,其中最多的便是各种矿山。
无论是金银矿,还是生产岩盐的石矿,都让各国羡慕眼红。
正因如此,北淮和大夏都觊觎着丰延国,不止一次想要攻下它,将那些矿产据为己有。
然每当一方有所动作,另一方就会立马出动。
本是攻打丰延国的行动,到最后都会变成北淮和大夏之间的拉锯战。
久而久之,双方都不再随便出兵,平白折损军耗。
但是不打仗,不代表不动其他歪脑筋。
丰延国长公主及笄的那一年,独自外出游玩,邂逅了一位游历天下的年轻公子。
二人很快生出情愫,坠入情网,不过两个月,他们便私定了终生。
那年轻公子与长公主约定好,会尽快向皇帝提亲,于是长公主便向父母提了此事。
丰延国的皇帝和皇后都是开明之人,知晓长公主真心爱着那年轻公子,便答应见他一见,只要他家世清白,即便是普通人家,他们也不会加以为难。
于是乎,整个皇室都在等这位年轻公子敲响宫门。
很快,他们就如愿等来了这位年轻公子,但同时,他们也等来了大夏的使臣。
原来那年轻公子并不是游子,而是大夏的太子。
使臣直接带着聘礼进了皇宫,皇帝和皇后这才知晓,他们都被骗了。
但此时知晓真相已经晚了。
若是反悔,大夏便会以太子被戏耍为由,来攻打丰延国,有了这所谓的“正当理由”和私怨,即便是北淮也不好轻易出兵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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