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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是女的啊,于是她不免揉揉胀痛的眉心,无奈道:“好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煜恣风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怯懦吗?好,我站在这里不动,让你打,直至你有了勇气为止。”
    魏樱:“……”活了这么大,没未听过如此奇怪的要求。
    二人推搡着,浓重的乌云阴影撒了下来,只比往日更甚,魏樱逐渐发觉煜恣风竟没有开玩笑,便有些不虞,浑身惊起了冷汗。
    而煜恣风还在喋喋不休地尽力刺激她,道:
    “你是不是个女人啊?连跟男人打架都不敢?”
    “得,你要是今天说你行不起来,那我知道你不算个女人了,那我就放你走。”
    “你怎么这么爹爹腔啊?能不能行?”
    “……”
    听后,魏樱只点了点头,温和道:“是是是,我附议。”
    煜恣风:“……”
    魏樱正要走回房门的那一刻,他怒斥道:“你爹爹怎么教出你这个东西?”
    手近乎要碰到了门框,魏樱又将它缩了回来,转头对他正色道:“恣风,无论如何,你都不该说我的爹爹,那是我一生最想守护的人。”
    他一听或许这有戏,于是便竭尽所能地拼出了词来骂魏樱的爹爹,最终把魏樱气得嘴唇发颤,冲过来就要捂住他的嘴。
    但煜恣风竭力挣扎,只攥住她的双手,不断说着:“你的爹爹怕不是和我一样的人吧?不知羞耻,随便就和其它女人不三不四的?”
    他只顾着想要惹恼她,嘴上自是不再把门,话到嘴边,有什么就来什么。
    魏樱一听这话,终是恼了,忽地扬起拳头对准了他,手腕的筋紧紧蹦起,已是做好了要打人的姿势。
    而煜恣风则立刻仰起头,将脸凑到她面前。
    最终,她却把拳头缓缓地放了下来,只眼神难看的要命,直接一甩衣袖,怫然不悦,竟是要往外面走。
    煜恣风猛然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这话有多过分,于是连忙拦截住她,道歉道:“我并非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魏樱则轻叹一声,转头对他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激我,我不会怨你的。我同魏樱一样,血脉里都是肮脏的,你恋魏樱至深,若她站于你眼前,你断然不会如此说的,可……有些事情无法改变。”
    这话里有话的弦外之音把煜恣风绕得懵了,只是那句“血脉里的肮脏”不由得让他回想起来裕叱对他说的“魏母暗地里默许的”,莫非……
    莫非真的如谣言所说,她并非魏母的女儿?
    于是他连忙旁敲侧击道:“魏樱怎么了?你我朋友一场,你知道我心悦于他,你总该告诉我真相的。”
    魏樱笑道:“告诉你又能怎样,你生于阳光明媚之下,又何尝能懂被阴影遮住之人的肮脏?”
    只是说到一半,她不再说了,只是她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就那样无辜而呆滞地看着她,好像全然不能明白她所说的一般。
    她突然猛然意识到,她竟是忘了,分明他比她还要身世凄苦,毕竟他可是被迫沦落风尘了啊。
    咬了咬唇,她红到了耳根,道:“抱歉……”
    煜恣风徐徐诱导道:“唔,嗯,你知道我最喜欢魏樱了对吧?只要你肯让我了解她,刚才的话,我就不怪你了。”
    魏樱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道:“那为表歉意,我可以告诉你个魏樱的秘密。”
    沉默了会儿,她席地而坐,背靠着院子的木槿树,丝毫不在意地上濡湿,望着天上星辰闪烁,轻轻一笑,道;“恣风,其实魏樱并非像如你所想,是个天纵奇才的人,她始终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煜恣风眼眸一垂,也蹲了下来,为她轻轻地捏着肩膀,尽力让她放松,轻声道:“嗯?”
    魏樱感受到肩膀传来的暖意,笑道:“她始终期盼的,不过是她的爹爹为她骄傲,她的娘亲能喜欢她。她的娘亲总是很忙,爹爹就对她说,只要她肯用功读书,成为顶尖的人,娘亲总会看在眼里的。”
    煜恣风只耐心地听着,道:“不要紧,你可以慢慢说。”
    深吸了一口气,她笑道:“她真的很努力了,她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夜里都要偷偷起来点起油灯背书,不会的剑法她就练上十遍百遍千遍,只盼考察成绩时,宾客赞赏,她的娘亲能回眸看她一眼,对她一笑。”
    尽管她已经在努力克制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心酸,哑着嗓子苦笑道:“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她的娘亲什么都不在乎。只成年后,她的娘亲偶尔几次喝醉了酒,才会对她含糊地说着对不起。”
    顿了顿,她补充道:“她的爹爹总告诉她,娘亲对她如此严厉,是因为她是魏家长女,是她唯一的女儿,所以才会要求严格。她信了。可是她的娘亲那一年领回了一对弟妹,她才知道,原来娘亲也是会笑的,也是会揉着孩子的头,观察孩子每一步的足迹的。”
    说到这点,魏樱望着浩瀚星空,只感生命如此渺小,终究为爱所困而不能得偿所愿,心思不免飘逸了去。
    少年往事历历在目,真是数不胜数。
    最后几年,爹爹总是责怪她沉默寡情,才争不得娘亲欢心,可是她从未被教导过该怎样去爱人。
    就像有一次,娘亲生了病,那两个姐弟轮番甜言蜜语地哄着娘亲,在病床前寸步不离,可她仔细听了大夫的嘱托,那大夫说该叫娘亲静养,她才不敢上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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