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煜恣风还守在大门口,她只得伸手将他拦下,然后走进府邸,一回头,只见煜恣风眼中满含泪水,不断抽噎,在门口死活赖着不肯走。
对煜恣风来说,如果是魏樱的话,他宁可不要尊严,也要她。
可魏樱却心生厌恶至极,他越是纠缠,她就越觉不被尊重,类比一下,煜恣风此刻的做法,和不尊重她感受的人有何区别?
想到这,她径直进了院子,啪地一声关了门,徒留煜恣风一人留在原地,被风吹动鬓角,双手叠放纠缠在一起,哭得梨花带雨。
魏樱进了屋子,不断地在房间踱步,忧虑,还是忧虑,烦躁加无法躲避的痛楚涌入心头。
若是她曾经与煜恣风有过误会,为何煜恣风刚才不直接说,依他的性子,没有解释就是默认,可他当初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心下烦乱,她躺在床上,思绪飘飞,只觉身体越来越疲倦。
刚阖上眼,门吱呀作响,砰砰砰的几声敲门声传来,扰乱了她的心。
莫不是煜恣风前来了?
带着狐疑的心,她下床开了门,一拉开房门,一巴掌已然又快又响地落到了她的脸上,使她无比作痛。
定睛望去,那是她的爹爹。
她的……爹爹。
天晕地转,她已经忘记了一切,呕吐感传来,腿下发软。
一巴掌只给魏樱扇得头晕脑胀,只听见爹爹冷峻的声音传来,道:“跪下。”
魏樱不言,腿下发软,近乎是十余年的本能,怦地一声,她跪下了,垂着头,身子不断哆嗦。
她的爹爹又揪起她的领子,啪地给了她一个巴掌,又快又急切的巴掌。
痛痛痛!
魏樱近乎嘶吼地抽气,猛地反应了过来,努力去抓,却只抓到了空气。
砰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猛地惊厥而起,从床上坐起身来,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是梦。
不知为何,自打她回来,她似乎就感觉身体发虚无力,似在做噩梦,还有幻觉产生。
门口是弟弟径直推开了门,魏樱已经多时未曾和弟弟聊过天了,即使偶尔打个照面,也是直接两人扭头就走的状态。
今日,弟弟脸色苍白,嘴唇却显得格外殷红病态,就像是一抹白墙上染了鲜血一般。
他低声道:“你的未来夫郎在门口跪着求你出来呢。”
窗外梧桐树的枝桠被风吹动,魏樱静默不言,脸色难看无比,偏过头去。
她在置气,她知道弟弟也是,甚至弟弟怨恨她打了他还不去哄他,现在连她姐姐都不愿叫了。
魏勉的脸色勉强定了定,脸色总算红润了些,抽噎着缓和道:“姐姐,那天你打了我,我想让你哄我来着,像小时候那样,我怕,天好黑。”
小时候,魏勉总是害怕天黑,觉得夜黑风高,会有坏人从窗外跳进来,魏樱就总是晚上溜进来,打地铺在月光下挑灯夜读,陪着他入眠。
想到这,魏樱不忍,眸中泛起水光,轻声道:“那天打你是狠了些。”
“那你还出去吗?”魏勉不免扒紧了门框,嗫嚅道。
魏樱摇了摇头,笑道:“弟弟,你让他走吧,姐姐心里乱,得再想想。”
魏勉松开抓紧门框的手,心下松懈了片刻,随后心又像被皮筋拉长了一般,紧张不已,生怕姐姐回心转意。
于是,他立刻出了去,走到了大门口,赶紧趁着无人开了门,驱散了门口的围观众人,对煜恣风轻声道:“我的姐姐说婚礼作废,你回去吧,她愿意赔偿你。”
一道惊雷震碎了煜恣风的尊严,他不免恼怒羞愧。
魏樱明知道他有那样的伤,明知道他那样注重尊严,明知道他是那样喜欢她,可魏樱要将这些亲手碾碎吗?
为什么魏樱要要如此残忍?
他立刻站起身子,不顾一切阻拦,近乎疯狂了地去敲门口的门,古铜色的门环被拍得咚咚做响,门口的石狮子似在庄严地凝视着他。
门口的人越积攒越多,魏勉不断拉扯他,生怕魏樱心软回头,而煜恣风则像魔怔了一般,不顾尊严和廉耻,一心想让魏樱出来。
其实魏樱在屋内,早已经沉不住气了,来回转圈后,她就决心和煜恣风说清楚,于是走到了院子中。
结果,就听觉咚咚哒的闷响,院中的下人都在用怪异眼光瞅着她。
没等她出去,守在门里面的小斯对她抱拳道:“家主让您过去一趟。”
第86章 逼婚/从今往后我就属于你了
那咚咚咚的闷响声, 近乎划开了魏樱的心,她不再言语,径直甩开小斯, 然后将门打开,直面怒气冲冲的煜恣风。
只见煜恣风欲敲门的手滞留在空中, 满眼泪痕, 近乎咆哮地道:“你到底想我怎样?你想我死是不是?”
周围的人都在看他,魏家坐落于豪华地段, 周围都是小康或者达官贵人,魏樱不免觉得脸上发烫, 只得低声道:“回去说。”
脸面是魏樱极在乎的东西,煜恣风相当知道这一点,于是直接搂紧她的身子,撒泼道:“那你答应我, 你娶我, 我保证不闹了。”
魏樱只觉被胁迫,不知为何, 知道他就是那个曾经卷了她的钱就不告而别的小男孩,她心里就一阵烦躁。
若他心中坦荡了然, 为何又不能告知给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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