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恣风专心在家相妻教女,而魏樱则从家里到学堂,来回跑。
此时, 煜恣风正专心地教育小孩呢:
“你再喊ne,我就打你屁股!”
面对爹爹的威胁, 小孩哼了一声, 双手环抱胸前,丝毫不当回事。
他挨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怕什么?
然后,他就又哭得堪比山崩地裂。
煜恣风则气得直哼哼, 儿子大了,不仅学会了顶嘴,还学会了偷东西吃。
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竟然自己摸索到了厨房, 结果厨房就遭了殃。
无论是生的胡萝卜还是白菜叶子, 所到之处,他横扫饥饿, 厨房的菜是片甲不留。
为了使儿子少吃点,妻主甚至都亲自做饭了。
原以为, 妻主做饭难吃,儿子就会厌恶, 没想到,对着那一黑渣渣,儿子不仅吃完了,还笑嘻嘻地抛下了一句“好吃”。
砰的一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煜恣风的思路。
一定是妻主回来了。
带着欢喜,他连忙走了过去, 一开门,却是信使。
他瞬间就蔫巴了,兴致缺缺地接过信,道了谢,关上了门。
在妻主的教导下,他已经能够识得许多字了。
上面赫然写着“武忠兰寄”“魏樱、煜恣风收”。
虽然武忠兰三个字他未必认得,可他还是认得煜恣风三个字的,于他打开了信件,磕磕绊绊地读了起来。
里面大体写着什么祝敛和武忠兰要成亲了,想让魏樱和他祝贺之类的话。
他读得脑袋疼,心里也不大高兴。
人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他突然想到了妻主从前留着祝敛信件这回事,顿时又有些气恼。
想了半天,他实在压抑不住好奇,就到了尘封了许久的老柜子前,打开了柜子。
尘封的柜子里,仍放着一叠信件。
打开一看,泛黄的纸上,承载着妻主少年时的痛苦哀伤,里面倾诉了许多她对祝敛的爱意。
该死,妻主竟还惦着祝敛!
明明妻主在京城都答应他了,说好了回去就把信件处理掉的!
于是,他抿抿唇,冲儿子笑道:“小宝,过来。”
小孩颠颠颠地跑了过去,记吃不记打,嘟囔道:“ne!”
煜恣风将信件塞进小孩的怀里,笑道:“你不是喜欢玩火吗?去玩吧,把这些烧了,然后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孩正处于生长期,对什么都好奇,上午玩火,刚被爹爹揍了一顿,现在一听爹爹的指令,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听到好吃的,立刻就乐得直拍手手,拿起了信件,开心得不得了。
待他将信件扔进火堆后,也没有注意到问题的严重性。
恰好魏樱回来了,正好看见小孩蹲在一旁玩火。
她无奈一笑,走了过去,好声好气地哄道:“玩火可是会尿床的……等下,你在烧什么?!”
原本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结果仔细一看,嗬,这不是她从前写的信嘛!这还得了?!
顿时她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小宝,没有经过别人允许,不准乱动别人的东西,娘亲怎么教你的?都忘了吗!”
在和爹爹娘亲的相处中,小孩渐渐明白了娘亲是宠着爹爹的,在他的认知中,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娘亲定然不会怪爹爹的。
而他既然是获得了爹爹的指使,娘亲又怎么会揍他呢?
于是,他咿咿呀呀的,道:“四爹爹浪的!”
因为他还小,因此吐字并不清晰,可魏樱却能听懂,渐渐皱起眉来,怒上眉梢。
她一把将小孩拽了起来,按在了腿上,扬起了手。
啪啪两巴掌后,小孩懵了。
呜,为什么他又挨打了呀?
虽然娘亲没舍得打太疼,可他心中委屈,嗷的一声哭了起来,只听娘亲训斥道:“又把撒谎的毛病捡起来了是不是?!”
还好爹爹冷着声调,替他解释了:
“呵,魏樱,的确是我让他烧的。”
听到这话,魏樱怔怔地抬起头来,将要落下的巴掌也骤然停下。
夫郎很少直呼她的大名,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多半是因为夫郎生了她的气。
顿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涨红了脸,将小宝放下后,对煜恣风道:“你怎么能偷看别人的信件?!”
煜恣风近乎撒泼地道:“我就看了怎么地!”
一边说,他一边推着魏樱,只把魏樱逼得连连后退。
魏樱稳住身子,攥紧了他的手,哄道:“是我的错,该早早销毁掉的,的确是我忘了这件事。我刚刚的意思是,你不该不信我的。”
煜恣风冷呵一声,抽回了手,“魏樱,你多疼孩子我不是不知道,今天竟舍得打他,怎么?小宝烧你心上人的信件,你心疼了?”
“你又瞎说什么?”魏樱忍耐着,试图过去搂他,却被他躲了过去。
煜恣风还在不断地拱着火:“你心里没我,要不然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
在他心里,妻主如果爱他,当然会过来哄他,可妻主没有。
妻主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将信件都拿了起来,直接扔进了火炉里,“这下你信了吧?我打小宝是因为我以为他撒了谎,并不是我还有旧情。还有,我早就忘了祝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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