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既然没教你怎么做人,那叫别怪我打狗没看主人。”
“时清我们不过开一个小小玩笑,话可至于说的这般难听!”被砸那人不敢开口,有人出头替她说话。
“玩笑?”时清把鞋穿上,冷呵,“那你看我笑了吗?”
“嘴臭还嫌弃我话难听,我鞋底也没嫌弃你脸脏啊。”
“怎么回事啊?怎么都聚在这里。”管家快步走过来。
“大喜的日子别吵架,前方宴席已开,大家快去入座吧。”管家听见声音来劝架,软声哄时清,“小主子,大人喊你去前院招待客人呢。”
几人顺着管家给的台阶下去,互相簇拥,“走走走,去喝酒喝酒。李姐你过来这么长时间,李伯母该担心了,走吧走吧。”
看着她们不情不愿离开的背影,时清嫌弃的把鞋底在地上碾了又碾。
身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云执双手抱怀依着门框看她,头上盖头握在手里。
时清转身视线跟他对上,云执微微挑眉,将手里的红枣抛给她。
他拿了两个,一颗抛给时清,另一颗屈指往前一弹。
只听见一声尖叫,“啊!”
另一颗红枣打在远处一人腿弯上,对方惨叫一声,直挺挺的跪在青石板上,膝盖脆响,“谁踢我?”
时清听声音听出来,是刚才说“开玩笑”那人的声音。
“回去坐好,”时清惦着枣,“等我回来。”
一句话把云执想出去的心给堵回去。
管家笑着替他把门关上。
跟清冷的后院不同,前院灯火通明格外热闹,每个桌上都在推杯换盏,连空气中都带着酒味。
看见时清过来,时鞠示意她以茶代酒,不要上头。
她酒量不行,挡酒方面属实帮不了时清太多,就是李婳都已经喝的微醺。
这群人平时就跟时家私底下不对付,借着时清的喜事上门灌酒。
“我怎么会上头呢。”时清摆手,“我自己酒量怎么样我清楚。”
坐在不远处的常淑眸光闪烁,示意身边几人给时清敬酒。
今日喜宴,男女分桌,沈郁就在不远处陪着长皇子坐着,常淑想的是趁着今夜灌醉时清,然后以她的名号把沈郁约出去,其余的事情都好办了。
到时候就说时清对沈郁贼心不死,趁着酒醉调戏。
常淑现在要做的就是诋毁时清在长皇子心中的形象,让沈家跟时家为仇。
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
她在上次春日宴上已经“出够风头”,索性今天只坐着“看戏”。
常淑利用云执挑起李孜跟时清之间的矛盾,相信李大人不会不管。
“时探花,恭喜恭喜。”有人端着两个酒杯过来,其中一个递给时清,“你我都是天子门生,这大喜的日子,不喝一个?”
时鞠微微皱眉。
这就是个引子,接下来的才是炮仗。
“时大人你别护着,时清今日大喜,喝一杯不碍事。”同朝为官的李大人端起酒杯,“后生可畏,年纪轻轻就是探花,我也来敬一杯。”
时清认出来说话这人,跟刚才被自己甩过鞋的那个屎壳郎有几分相似。
对方四十多岁,挺着将军肚,视线沉沉的落在时清身上,“小时大人不至于这般看不起我,连杯酒都不愿意喝吧?天子脚下,时家已经这般目中无人了吗?”
旁边同桌有跟着劝酒的,“时清,往公了说,这是你将来朝堂上的长辈。往私了说,你也得叫李大人一声伯母,这酒必须得喝。”
“时鞠你别护着,这酒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李大人拦住时鞠。
“您那么大——的面子就值这小小一盅酒?”时清笑,“伯母,您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
她喊,“蜜合,把碗拿过来,今天我陪几位伯母好好喝一喝。”
时清让时鞠不要管,李大人直接就笑了,“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喝出点事情可怨不得谁。”
“您放心,只要您不怨我就行。”
时清笑的一脸无害,低头把手里的枣吃了。
脸盘子一样大的碗送上来,给这桌所有人都换上。
时清倒满酒端起来敬李大人,“来伯母,这碗算是敬您面子。”
她仰头喝完。
时清又端一碗,“这碗是敬您长辈身份。”
李大人跟着又喝一碗。
十碗左右,李大人就喝不动了,“今天,今天就到这儿。”
她刚才就喝了不少,现在舌头都有点瓢。
毕竟谁能想到时清年纪轻轻酒量这么好。
“这才哪儿到哪儿,您喝的那点量也就够养鱼的。别停,您是不是看不起您自己!把碗端起来,是女人咱就一口闷!”
“来,刚才说话的是张大人对吧,以后都是朝堂上的长辈,这杯酒不喝就是不给我时清面子。”
“别走啊陈姨,说好一杯酒不碍事的,你不能不喝,吃什么花生米!喝酒吃什么花生米!放下,把碗端起来!”
“你手抖什么?这么好的酒都洒了,蜜合,快给我孙姨满上,对倒满。”
时清是越喝越精神,刚才要跟她喝酒的她都挨个敬一遍。
绕完一桌子又回到李大人这里。
看见她端着碗过来,李大人肥硕的身体一抖,打了个酒嗝,撑的差点吐出来。
--